这些都太笼笼统统了。
“怎么样?有线索吗?”余清歌见他半天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季宴修将手札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执念?”余清歌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想起了在藏书阁里,看到的那本无相的日记。
想起了那朵幽昙花下的批注。
“吾之所爱,亦是吾之命门。”
“他的执念,和那朵幽昙花有关。”
“可是,花已经被你毁了。”季宴修说道。
“不。”余清歌摇了摇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毁掉的,只是他用怨气催生出来的‘果’。但他的执念,是‘因’。”
“幽昙花,是他执念的具象化。花毁了,但执念还在。”
“而且,他还留了后手。”
余清歌想起了那个守门人临死前,疯狂的叫嚣。
“七七四十九个怨巢……”
“那些怨巢,不仅仅是用来滋养幽昙花的。它们,恐怕也是他执念的一部分!”
“每一个怨巢,都代表了他的一部分怨恨和野心。它们,就是他执念的根基。”
季宴修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毁掉所有的怨巢,就能动摇他的执念,从而破解魂狱?”
“很有可能。”余清歌的语气,十分肯定。
“这是一个笨办法,但可能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
一旁的季清海,听得心惊肉跳。
“四十九个怨巢……那得是多大的手笔,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把人间,变成地狱。”余清歌冷冷地说道。
“第一个怨巢,在晨光福利院,已经被我们毁了。现在,还剩下四十八个。”
“可是,我们怎么找到剩下的怨巢?”季清海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季无相那么狡猾,他肯定会把怨巢,藏在最隐秘的地方。”
余清歌也沉默了,这是个大问题。
一个一个地毯式搜索,根本不现实。
就在这时,季宴修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手札。
他的手指,划过一行字。
“至阳之血,天地之灵,可感万物,可辨阴阳。”
他闭上眼睛,将体内的至阳之血,催动到了极致。
这一次,他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感知。
整个世界,在他脑海中,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不再是钢筋水泥的城市,而是一张由无数能量线条,交织而成的大网。
有金色的,代表着人间香火和正气。有灰色的,代表着寻常的生老病死。
还有……黑色的。
一道道或粗或细的黑色线条,如同大地的伤疤,遍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这些,就是所谓的“阴脉”。而其中,有一道阴脉,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那里,是晨光福利院的方向。
紧接着,他感觉到,在城市的另一个方向,有一道同样粗壮的黑色阴脉,正散发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怨气。
那股怨气,和晨光福利院的,如出一辙。
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的金焰,亮得惊人。
“我找到了。”他看向余清歌,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我能感觉到它们的位置。”
余清歌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季宴修这血脉,简直就是个人形雷达。
“在哪?”
“城西,废弃的第三人民医院。”季宴修的语气,无比确定。
“好,我们现在就去。”余清歌说着,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