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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白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怀中毛茸茸给热醒的。
窗帘并没有拉开,房间依然一片黑,只是窗帘边缘的缝隙落进了一些光亮。
她已经不记得昨晚上到底几点睡着的。
只是醒来的时候,还是被自己怀里蜷缩成毛茸茸一团的小猫吓了一跳。
她稍稍一探头,见小猫睡得正香。
小猫的睡眠质量比起人来说一向都要好许多,温舒白在枕边这么大的动静,这团毛茸茸也依然纹丝不动。
见侧边的床已经空了,于是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顾书迟?”
她轻轻推了推小猫的背,然而依然呼吸平稳的趴在那里,睡得格外死。
她索性凑得近了些,仔细打量起小猫的毛发。
那灰扑扑的猫身、脸上的刀疤色猫毛、还有静止不动看着就臭脸的模样。
她鼻息里溢出一丝笑意,心觉和当年真的一模一样。
时隔多年,刀刀竟然还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她打算继续让它睡个好觉,毕竟昨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书迟带了点动物的血性,以至于她觉得他的体力好得异于常人,两个人究竟拉扯了多久连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只是记得那瞳色一换,他好像又变了个人。
现在回想当时他在厨房里对她挑衅着说的话,似乎一点也不假。
于是她翻身换好衣服,打算先去洗漱。
顾书迟家常年备着多余的洗漱用品,原本是付姨放着方便他平日自己取用的。
温舒白望着镜子前散乱成一团的头发和皮肤上留下的那些吻痕,竟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皮肤就白皙的她,此刻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倒显得那些痕迹越发显眼。
她又不自觉地脸红起来,于是赶忙别开视线洗漱起来。
下去时,屋子里依然空无一人,不知道是不是顾书迟特地叮嘱过,所以今天早晨付姨也好,那一大帮厨子也好,都没有人来打扰,所以自然也没有准备早餐。
温舒白站在厨房的岛台前,环视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做饭吃。
看样子她和顾书迟两个都不是什么会做饭的人,但做点早餐应付应付应该不算难事。
于是她翻了翻壁橱,找出常备的土司和果酱和奶酪,家里甚至还有咖啡机和烤面包机,一应俱全,只是这人估计连开关在哪里都没有研究过。
顾书迟这人在国外呆了那么久,吃点白人饭应该不算难事。
于是想着她便动起手来。
等她捣鼓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自己腰间多了一双手。肌肤相触的感觉从背后传来,她下意识侧过脸去,发现他正懒洋洋地垂头抵在她的肩头,认真地望着她手里的面包。
这人走路真是走的猫步,永远都是那么的悄无声息。
明明刚刚厨房已经那么安静了,她还是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脚步声。
“你醒了?”
想起刚刚他睡得那么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他散漫地“嗯”了一声,又稍稍侧过脸来,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
“今天打算干什么呢,小主人。”
温舒白愣了愣。
刮果酱的手都停了下来。
小主人?
“你......干嘛这么叫我。”
她听着心下觉得别扭。
“你不是我的主人吗。”
......
这倒也是,可是她总觉得这么叫她怪怪的,总不能出门了还一声一声地喊主人吧。这样路人看了大概只会黑着脸蛐蛐他俩脑子有问题。
“能不能换个好听点的。”
“那叫叫你宝宝?叫你老婆?还是叫你夫人?我看网上......”
她下一秒就将那半片面包塞到了他的嘴里:“吃你的饭吧。”
他被这一下子怼得呜呜直叫,于是松开了一只手来拿这快掉下去的面包。
“怎么,害羞了?”
他又挑起半边眉,故意弯下腰侧过脑袋想要看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