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女子的嘴唇柔软,又混了些桂花的香气,在轻柔地与他的唇相触。所有的爱惜都用这个吻来诠释,她不怕这样可怕的他,反而是用尽了温柔,去安慰他那些都不肯展露在别人面前的伤痕。

她不会换气,没坚持一会,就停下了。双颊似抹了胭脂一般,红得不行。谢诗宛紧抓这顾言的衣领,急促地喘息,她还没做过这样的事呢。

她抛去想要逃离的羞意,逼着自己直视顾言的黑眸,一字一句说道:“阿言,这就是我的回答。”

“阿言,无论你好与不好,你都是我心中的顾言哥哥。”

顾言抬起手,摩挲着谢诗宛脸颊的两抹粉红,有些爱不释手。黑眸中的那些阴冷渐渐消散,漾着些暖意,声音喑哑:“宛宛,你可确定了?这再要反悔,可没那么容易了。”

他的宛宛总是能撬开他的心房,像光一般驱散那些黑暗。

谢诗宛感到被阿言触碰的地方像被火烧了一般滚烫,连着眼皮都热热的。她含着羞意点点头,说道:“阿言才是那个不要反悔的。”

女子的杏眼眼尾弯弯,浓浓的羞红在眼尾晕开,煞是好看,似是用了桃粉色的胭脂抹了眼尾。

顾言唇角轻轻勾起,就连眉梢都透着欢欣。他的宛宛总能驱赶他的不安与自卑,用着她最大的勇气告诉他,他可以的。

他揉了揉她的头,说道:“宛宛可是逃不掉了,去吧,这回水真的要凉了。”

谢诗宛带着笑意转过身,这次她浑身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她敢大大方方往前走,她知道她的阿言也会同样带着笑在后面看着她。

可她没想到……

门口还站着的翠儿和可儿,她们见到小姐转身时,不约而同地都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但她都看见了这两丫头看好戏似的上扬的嘴角,谢诗宛羞恼地原地轻轻跺脚,回头剜了顾言一眼,眼神中的意思明明白白: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人在啊。

顾言无辜地眨了眨眼,他刚刚也没估到阿宛会做出这个举动,后来他也沉浸其中,也忘了有人还在门外等着呢。

他清了清嗓子,在谢诗宛的眼神要求下,说道:“刚刚这一切你们全当没有看见,知道了吗?”

可儿、翠儿声音中带笑:“知道了,公子、小姐。”

谢诗宛更羞了,加快了些脚步,欲盖弥彰地小声催赶:“快走快走,我去洗了。”

顾言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似有细碎的星光,伸手触了触唇上的伤口,露出些从心头溢出的笑意。

谢诗宛等顾言看不到的地方,双手捂着脸,觉着还有些不真实。

心怦怦跳着,几乎能清晰数出每一次的跳动,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自言自语道:“这可不行啊,要阿言听到可不好。”

说完却又自顾自笑了出来,有什么比两厢情愿更美好的事呢?她真觉得最近是上天终于看到她了,她兄长还活着的消息传来了,阿言也心悦她……

谢诗宛分外珍惜这些幸运,她还记得自己之前的噩梦,她的兄长被乱箭射中,阿言也与她决裂,现在的幸福就像是偷来的,是她多了上天的暗示才换来了这些。

等她洗浴过后,顾言也早早洗完了。顾言看着小姑娘头发还半干着,轻轻唤道:“宛宛,过来。”

谢诗宛老老实实地走到顾言面前,不知道要唤她做什么。

顾言让谢诗宛背对着他坐下,取下一旁的毛巾,双手前摊着毛巾,捂着她的长发,用毛巾慢慢吸掉头发上存的水分。

女子的头发很长,披散下来长至腰间,每次弄干都极为费力,要从发尾慢慢将水吸干,再慢慢往上,来回好几次。

顾言并不嫌累,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细细地捋着。他的手指长,手掌大,能轻松地把她的长发顺下来。

顾言的手掌大而暖,动作又柔和,丝毫没有扯到她的头发。谢诗宛舒服地往后倚着顾言的背,像是被顺毛了的小猫,慵懒地伸了伸手臂。

她听到头顶上方阿言的声音:“以后可要记得擦头发啊,天冷,不擦头发又容易惹了风寒了。”

她闭上眼,撒娇似的说道:“这不是有阿言吗?”她真的好舒服,她靠在顾言身上,背后一片结实温暖,头发也被轻柔地梳着。

顾言轻笑出声:“这小姑娘……”想要再说什么,可谢诗宛渐渐听不清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她有些累了,在顾言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子,卧着睡着了。

顾言把最后一缕未干的头发捂干时,小姑娘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又绵长,嘴角还弯弯的带着笑意,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顾言将小姑娘轻轻放下,又盖好了被子,看着她没被吵醒,才掀开被褥,在一边睡下。

月色照着满地的落雪,竹柏没了风,也不沙沙作响了,竹影在月光下交错着落于雪间,与那满地的雪形成了一副安静祥和的画面。

团团也早已困了,玩了一天的雪之后,抖抖身子,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小窝。尾巴一卷,蜷缩着身子,脑儿搁在尾巴上,闭上了眼。

顾言最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睡着了的小姑娘,灭了烛火,轻声说道:“宛宛,晚安。”

第35章 闹事 教坏小姑娘

竹叶片上的雪晶点在阳光半洒其上时化成了晨露, 垂在竹叶尖,将要滴落。初雪将融的时候最为寒冷,谢诗宛的脸蛋儿只露了半边, 其余都掩在被褥下。

鸟儿总是起得分外早,天才蒙蒙亮, 几只喜鹊便在树间穿梭鸣叫,只见蓝色的飞影落地又腾起, 来了好几个回合。

谢诗宛被鸟鸣声吵醒,揉揉惺忪的睡眼, 才看清了面前。

她双臂环着阿言的腰腹,身子也挨了上去, 明明是可以睡两个人的床, 偏偏被她挤得只留了一人的位子。

想到昨日的场景, 现在才觉得太过羞耻。她红着脸, 又有几分羞涩,慢慢地将手收了回去。

阿言还在睡觉, 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他少了许多冰冷, 半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平生出一些暖意。

谢诗宛突生念头,将要收回的手转了个方向,探出了被褥。她另一只手支在头下, 悄悄看着顾言的样貌。

她探出被褥的手顺着阳光,碰上了阿言的眉骨。阿言的眉峰颇有气势,眉尾折下那处, 顿显清冷。她的手指从他的眉心抚平至眉尾,指尖一阵酥痒,就好似她平日看阿言, 总察觉不到那些冷漠,偏偏觉着心中酥麻一片。

目光再落到她最爱的眼眸,阿言每次看着她的时候,那黑眸总似无垠的夜空,总有少许流星悄然划过。但他睡着时,眼中那些她瞧不懂的幽深又全部掩下,余下的是几分温和。

谢诗宛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似的,手指触到阿言的眼睫,惹得他的睫毛轻颤,惊得她又收回手,怕阿言醒来。

她的心跳在不知不觉间加快,像是在做坏事又怕别人发现,可奈何郎君模样甚好,她又心痒痒地继续。

这回她更大胆了些,从高挺的鼻梁一路滑下到男子的薄唇。忆起阿言的那个极具侵占性的吻,食指又在唇上顿了顿。她还记得那几分触感和淡淡的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