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像刘简这样等同于初学者,第一次练是很很痛苦的,顾言都以为他可能要回去休息的时候,却听到坚定的声音:“继续。”

顾言看着刘简的眼神中带了点赞许,这人好像软弱了些,但这毅力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柳意和谢诗宛陪着看了会,一边闲聊,很快两人一见如故,柳意也留下吃完晚饭。

在送柳意回府的时候,却发现练武堂还亮着,那个名叫顾言的男子站在一边,声音沉稳地指导。

而那边传来另一个男子隐隐地喘气声,听起来应该是累坏了。

“真不休息一下吗?”顾言再递过一支箭。

“不,我再练一次。”

接着又是一支箭破空射出的声音,柳意是第一次见识到男子的毅力是多么可怕,她顿了顿脚步,看了一眼那扇门才提步离去。

当初深夜手指通红仍拉弓不归的男子,现在却醉倒在屋内,靠着一瓶瓶酒来麻痹自己。

柳意将门再推开些,光线慢慢洒向这间屋子,刘简被许久不见的日光刺得眯着眼。

“你好好再想想吧。”有些事她也只能点到为止。

她今日还要去见见阿宛,闺中密友突然成了婚,她那时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谢诗宛最后嫁的是那时候那个面若寒冰的男子,她还是有些担心他会冷待阿宛。

婚礼那天,她也去了。新郎官并没有欣喜若狂的样子,只是眉梢微微放缓了些,饶是她也没能看透他的心境。

“柳意,你来啦。”谢诗宛听闻好友要来,今日特意装扮了一番,墨粉描了眉,眼尾带了粉。一袭冰蓝兰花绣纹的上衣配上米白绣花罗裙,腕上带了个翠玉的手镯,已有了些成熟的味道。

柳意双手覆在谢诗宛的手上,说道:“阿宛成亲了,我自然要来看看。你们成亲之后,有没有什么不同?”

“这个嘛。”谢诗宛脸上噔地一下红了,“好像除了晚上一同睡觉,也没什么不同。”

“那有没有我们之前的话本子看到的那样,没有看到他就会心痒难耐?”见阿宛脸上还如之前一般带着朝气还多了些妩媚,柳意也放心了些。

但成婚毕竟还是有些感情的比较好,可就是不知道阿宛像不像她长姐看着王家嫡子那样满目星辰。

还是,两人像兄长爱护妹妹一般,细水流长却难生情意?

柳意还是几分好奇阿宛给出的答案。

第14章 真心 不配拥有

这个谢诗宛还真没想过,在谢府时,顾言虽是护卫,但也不是时时都在她身边的。成亲后,把许多事转到顾言身上,他经常出门在外,好像与在谢府时也没什么差别。

只不过…他回来之时她会更期待一些?

柳意见自己的闺中密友还不开窍似的,心中默默叹气,坐下抿了口茶,又问道:“那你觉着顾言对你有男女之间的情意吗?”

谢诗宛的脸色略有沮丧,柳意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是她心中一块怎么也捉摸不透的硬石。但还是努力忽略这抹异样。

“你也知道,我们是假婚约。我自私地占了顾言哥哥妻子的位子,他不责怪我已是很好了。”说及此,谢诗宛的杏眸黯淡几分。

之前,她自认自己能孤身一人不连累他人,未曾想她还是伤害到了他人,还伤害到了最亲近之人。

柳意见阿宛自责的模样,内心也跟着难受,不过她总觉得第一次见顾言时,那个黑衣男子待阿宛和其他人还是有些不同,或许两人是有机会的?

她生在府宅之内,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早已明白许多人的未来并不会限于现在的身份,缺的只是时机。

她并不看低身份低微之人,这些地位不过是世俗的枷锁,顾言这人她一直觉得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捉摸不透,而且他们几人一块长大,她隐隐感觉阿宛对他是有些喜欢的。

只是两人实在太过亲近,导致阿宛难以分出感情的不同罢了。

“要不你亲自做些什么不同的,看看顾言的反应?”柳意鼓舞姐妹一试,多试试说不定就能看清自己是如何想的。

“那我该做些什么呢?”谢诗宛双手交叉支在脸下,有些苦恼。

“画幅画,写封信,下厨做顿饭,这些都可以,做些与在谢府时不一样的。”柳意建议道。

画画?她经常画。写信?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还写信也太奇怪了。倒是这下厨她还真没做过。

这几日她也没什么要事在身,又无法出门,不如就趁这个机会给阿言做顿饭,还能借这个机会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谢诗宛充满斗志地揉了揉手指头,说道:“好主意,我这就试试。”

小姐一个主意,却让丫鬟们担心坏了,她们都被赶在外边,留下谢诗宛一人在庖屋内大显身手。

可儿在外头急得四处走,小姐可从来没有下过厨,要一不小心烧了这间屋子可咋办。

当事人却很淡定,两边袖子挽起,一边取勺,一边握铲,看起来有模有样的,但做起来就…

锅碗瓢盆碰撞发出霹雳乓啷的声音,这边不是盐少了些就是水放多了。

汗珠顺着鬓边滑下,谢诗宛皱着眉,她以为下厨也像其他一般简单,就按照书上去做便是,没想到不是这边漏了就是那边差了。

庖屋内生着火,燃得谢诗宛两腮热腾腾的,旁边帮忙生柴火的火夫都快看不过去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小姐休息一会?这厨艺也不是一时半活能练出来的。”

“不行。”谢诗宛摇摇头,她就是因为和顾言太熟了,很多事情总会忽略了一些该有的过程,就比如她向顾言道歉,总不能只是口头说说的事。

火夫看小姐执拗,只能继续帮着小姐。

天色不早了,暖黄的夕阳如画卷朝众人铺开,街市上摆摊的人们都收起了木架子,打算回家吃顿好的,来来往往的赶路人加快了脚步,希望能趁着夜色还没带来之前回到家中。

街道上寥寥几人,却无人敢靠近中间那个黑衣男子,他戴了一个斗笠,长长的黑纱掩住了脸,但身上的血腥味是怎么也盖不过去的。

他一个闪身,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药铺,走进药铺的侧门,里头点着淡淡的青竹香。

男子将这一身黑衣换下,拿起一瓶伤药背着手,将粉末倒在伤处。药粉很快就融入伤口中的血水中,他眼睛都不眨,像是这样的事他早已习以为常,再穿上另一身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衣,身上的血腥味就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