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誉和叶甚当仁不让,稳坐文武斗各自的魁首,甚至凭着第三考的逆天高分,将仅次于后的考生都甩开了一大截。
何姣被灌了碗顺气活血的药后很快也醒了,好在叶甚及时封住了她的五感,所以没受太大影响。
而她沾了第三考组队高分的光,排名从垫底一跃而至第十名这对她而言已是意外惊喜的结果了。
叶甚看着榜单上的前三甲,总算如她所愿不再有何姣的名字。
文斗一甲:言辛。
文斗二甲:邓葳蕤。
文斗三甲:晋九真。
“白衣红裳……这位姐姐便是传说中的武斗魁首了吧?”
叶甚正琢磨着这俩名字眼熟,冷不丁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一扭头,却见两名妙龄女子朝自己款款施了一礼。
那声音的主人见她看了过来,大方介绍道:“我是邓葳蕤,这位是晋九真。”
晋九真点了点头,跟着道:“久闻姐姐大名,一直没机会拜会,请多见谅。”
哦……果然是她们,没记错的话,还都在她兜售押题的对象中呢。
叶甚心下有数,却不显露半分,当即莞尔回礼:“客气了,都是同门,拜见谈不上,顶多算串门认识认识罢了。在下叶改之,还请两位妹妹多多关照。”
邓葳蕤掩唇笑了:“就算是同门,按年龄也该称呼一声改之师姐呀,不然等我们入了钺天峰,焚天峰那边可就都喊改之师妹啦。”
叶甚抽了抽嘴角,这邓葳蕤倒是挺自来熟,熟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按以往,武斗前三甲应一同拜入太傅座下,成为焚天峰弟子。而以她编的二十四岁芳龄,小师妹这个矮了一截辈分的称呼,不太可能轮上她这个实际长于百岁的半仙。
然而继二文一武后,意外再次出现了。
“谁让这次武斗没有前三甲,唯有改之师姐一枝独秀呢?我还听说,柳太傅的原话是”晋九真压低了声音,同时故意换了副板正的腔调,“除了叶改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选什么前三甲?我是山脚下按斤收垃圾的老太吗!”
叶甚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这固然是句实话,但柳太傅或者该叫她师尊,嘴也是真够损的……
那厢两人倒是没她顾及,直接先一口一个“师尊”叫上了那位负责调查的:“不过师尊也真是的,怎么能让那么危险的妖兽跑出来呢……”
“唉,师尊也不想发生这种意外的嘛,改之师姐没事就好。”
同样是师尊,怎么叫那个人渣就这么难听。叶甚暗自腹诽。
赤练蛇妖一事,果不其然,还是不了了之了,亏范人渣还装模作样查了两日,最后公示:仅是意外。
说是畋斗中有一名考生,身上穿的蛇皮软甲不巧扒的正是那蛇妖后代的皮,从而引发了它的暴动,强行冲破禁制,从中心地带闯了出来。
作为惩罚,那名考生被取消了成绩且永久禁赛,而后逐下山去了。
意外?也就不知情的人,才会信范人渣这通鬼话。
其中不可告人的交易,只能说天知地知,人渣自知。
总之虽然意外频发,这届星斗赛总算可以就此告一段落。
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老天最爱开玩笑。
闭幕礼上,叶甚低头看看手里意外拔出的天璇剑,又抬头看看这次连同阮誉在内都呆若木鸡的一众人,挠挠头,讪笑两声。
“那个,不好意思,我拔出来了……”
变故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星斗赛的闭幕礼在泽天峰的第二主殿天璇殿举行,大致可分为三步,第一步照旧还是三公依次发言,阮太师还是言简意赅,柳太傅还是言辞犀利,而范太保言还是和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第二步是入门礼。
本届星斗赛通过三考的,武斗二十四人,文斗四十七人。先祭天,再向三公行礼,继而用晨露行净手礼,最后以修士之身立誓,立的自然是天璇教的教规,即泽天门侧石柱写的那句“悯生问道,不计谤詈;愿泽天恩,万古余璇”。行完入门礼后,便算是天璇教的正式弟子了。
第三步则是专属于前三甲的拜师礼,文斗在殿左,向太保行拜师礼,武斗在殿右,向太傅行拜师礼。如三甲中有人提出未授仙印,则可在拜师礼后,由太师额外行礼赐印。
结果第二步的祭天才刚开始,就出了谁都没想到的意外。
叶甚一不小心就拔出了创教仙人留下的天璇剑。
然而她真是一不小心的。
天璇殿门口立有一石座,座上插着一把仙剑,那仙剑看着没什么厉害之处,可据说是千年前创立天璇教的那位仙人所留,故以教名冠之,称其为天璇剑。
天璇剑一留便是千年,无人能将其拔起,祭天中一贯会让新入门的弟子依次上前试试,但毕竟谁也没指望能拔出来,就俱是碰碰了事,权当沾沾祖师仙气。
叶甚摸着良心说,她也同样没做不切实际的指望,但她一看见东西没摆正,就犯了强迫冲动,遂手贱地抓起剑柄,琢磨着该往左挪多少
结果,那插在石座上千年之久的天璇剑,嘎吱一声,被拔起来了。
于是出现了众人看呆而她拿着天璇剑不知所措的意外场面。
叶甚:“……”
她现在去治这毛病,还来得及吗……
寂静半晌,还是阮太师站起来救场了。
“仙剑有灵,自会择主,天璇剑是阁下的了。”阮誉看着叶甚笑得意味不明,带头鼓掌贺道,“恭喜叶改之。”
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出于“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很厉害”的心态,跟着太师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