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副一点也不像她的?模样,坑爹前辈除了叹气,倒不知该作何反应。
“想想还是补一句恭喜吧,捱过这?第二劫‘逆众’,实属不易……”消散前,仙人似乎叹极生笑。
“希望下次再得见,便是你?渡过逆己之劫,成功飞升之时。”
四周恢复安静,叶甚却没有?起身,依照前辈所言烧了书签,望着它化为灰烬,青烟袅袅亦散了干净后,换成抱膝的?坐姿,在原地耐心等着。
等那把落满残灰的?剑,给出她苦苦追寻了两生的?答案。
话虽如此,感觉等的?时间?仍然漫长,直至窥见夜色透窗而入,窗外皎月渐爬上了梢头。
“嗡嗡”天?璇剑像是受到感召,轻微振动发出低低的?鸣声?,霎时划破了元弼殿的?死寂。
叶甚脑中?那根弦猛然绷紧,两眼顿生光彩,当即攒拳站起,盯死了剑尖。
天?璇剑缓缓竖起,仿佛有?人持着剑柄,一笔一划在地板上刻下了两行字。
只是刻到某些字眼时,那剑卡住般的?抖了抖。
也不知是因为不受控制,还是正因为受控才会如此。
『若按书所言,一法?或可解销魂咒,然此法?难以一试,且羞于启齿,惟私记之,不足为外人道也。』
『鬼身凝体,再行合籍双修,吸彼之气,并己之气,气力相撞,咒印炸之。因不分彼此,神魂通融,故己之忆,彼亦将悉知。』
叶甚:“……”
一张脸由红转紫再转白后转绿最后转黑,色彩好不纷呈。
良久她抬手捂住脸,指缝间?漏出一点模糊的?喃喃自语。
“孤家寡人……”
“病得不轻……”
阮誉正在书房翻看那本前太师留下的?书,试图从其他?批注中?寻出些分辨字迹的?线索,不料书被人猝不及防抽了去。
摇光殿不可能再有?第三人进得来,只是除自己外唯一能登堂入室的?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他?看得太专注,还是对方太悄无声?息了……
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想解释,又感觉十有?八九会越描越黑,干脆也不说话,直接去夺。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在漫卷书香中?过了数招,阮誉戛然停手,脸上露出恼意?:“你?……”
叶甚闪身避让,得了须臾的?空,将书一把塞进胸前衣襟里,语气挑衅地反问:“我什么我,你?有?本事?偷着看,没本事?来拿啊?”
她一贯胆大包天?,可挑衅到这?份上,却是绝无仅有?的?。
阮誉察觉其中?不对劲,没吃这?套激将法?,进而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香:“甚甚不是想到法?子破解那书签上的?字,怎么,喝酒了?”
“大醉伤身,小酌怡情我没醉。”叶甚欺身靠近,那股酒香愈发撩人,带着阮誉难以挣脱也不愿挣脱的?力气,强行捉了他?的?手,探入鼓起的?衣襟内,把书缓缓抽出,拿了回去。
手指贴上那书的?封皮,表面明明只残留了一点体温,却烫得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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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后一小步,尽量保持冷静地道:“醒者不与醉者讲道理,喝醉的?人都?爱说自己没醉。”
“行吧,不誉非要认定我喝醉了,我也没办法?。不过既然说到讲道理,我还真有?个道理,想与你?说道说道。”
“什么道理?”
酒香不醉人,奈何人自醉。
“寒殿清宵不释卷,却遗道迩拒良人”
灯火荧煌间?,装醉的?那人笑得狡黠且暧昧。
“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之后书香和酒香缠绕得紧,两道呼吸更是密不可分,内室的?门被拉开,而各式繁琐的?外衣早在拉拉扯扯中?滑落下来,散了一地。
本该是副凌乱的?场面,只因那红蓝交叠颇有?种无形的?和谐感,倒不怎么显乱。
阮誉的?眼神是陌生的?,哪怕发生争执时,那双灵眸也是水清不改,而非此刻的?赤红,令她想起火山烈焰才有?的?光彩侵吞一切的?光彩。
叶甚被这?等世间?极致的?男色闪得眼前一花,进而发现他?按捺不住,哧哧笑道:“看来是我想多了,天?璇教太师也是人,应该确实没什么孤寡隐疾……”
这?时候还说这?样的?浑话,简直是招惹。
“这?会勉强算是人。”他?终是自暴自弃地俯身,咬牙切齿道,“待会恕难保证。”
别说是人,便是神仙,焉能经得起心悦之人近乎露骨的?求欢?
只是这?求欢来得太过突兀,他?本坚定她绝不可能会因醉酒而耍出这?种无赖,可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候,又不敢下定论了。
扪心自问,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从未想过……要真的?做到这?一步。
于是死忍着,再三确认道:“真不是酒后乱性?心血来潮?别有?所求?”
听见最后四个字,叶甚心尖禁不住一抖。
抖尽半生犹疑,她转漾起缱绻的?笑意?,好教彼此都?能心安。
“不是酒后乱性,不是心血来潮。”她一一回应,手臂绕过他?的?脖颈搂向自己,“但我确有?所求,不是别的?,而是你?。”
“我想让你?了解我的?所有?,包括那些未知的?一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