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你准能行!”李老师鼓励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下午三点,办公室电话响起,顾秋月接起来,是谢时屿打来的。
“单位证明开好了,比想象中顺利。”电话那端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政治部主任听说你要考研,很是支持,还说咱们部队需要更多高学历军属做表率。”
顾秋月松了口气:“太好了,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你为学校做了那么多贡献,谁都会支持的。”谢时屿语气中带着骄傲,“研究设想修改得怎么样了?”
“正在完善数据部分,你昨晚的建议很有用。”顾秋月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华华今天下午有绘画课,四点半放学……”
“我已经让小刘去接了,妈也过来了,正在家陪着双双。”谢时屿早已安排妥当,“你安心在学校忙完再回来。”
下班后,顾秋月留在办公室又多复习了一个小时,直到谢时屿来接她。
回家的车上,谢时屿递给她一个文件夹:“看看,还缺什么?”
顾秋月打开一看,里面已经整齐地排列好了各项证明文件,连复印件都准备得一应俱全。
“太棒了!基本上齐了。”她翻看着,突然皱眉,“哎呀,还需要三张一寸照片,我忘了准备。”
“我已经让宣传股的小王帮忙拍了,明天中午就能取。”谢时屿微笑,“想到你可能忘了这个。”
顾秋月忍不住笑起来:“谢副师长,您这后勤保障工作做得比作战计划还周密啊!”
谢时屿挑眉:“顾老师的考研大事,自然要按最高级别任务对待。”
到家时,婆婆王秀兰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到父母回来,立刻扑上来求抱抱。
晚饭后,王秀兰主动承包了洗碗和照顾孩子的工作。
书房里,顾秋月逐字推敲论文内容,谢时屿则在一旁帮她检查格式和错别字。
“这里,”谢时屿指着其中一段,“你提到的农村劳动力转移对家庭结构的影响,是否可以结合军属家庭的特殊性来谈?”
顾秋月眼睛一亮:“对!这样既有普遍性又有特殊性,更能体现研究的创新点。”
写到数据部分时,顾秋月又遇到一个模型处理的难题,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谢时屿见状,起身从书柜中取出那本《计量经济学基础》:“试试这个模型?我记得这里面有个类似的案例。”
顾秋月翻阅着,问题迎刃而解,她惊喜地抬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谢时屿轻笑:“上次帮你整理书柜时留意到的。”
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前,所有材料准备齐全,研究设想写清楚,与其他证明文件整齐地放在一起准备提交。
顾秋月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总算完成了。”
谢时屿走过来,双手轻按她的肩膀:“很棒,明天我陪你去报名?”
“不用了,你已经帮我这么多,我自己能行。”顾秋月握住他的手,“明天你不是还要开会吗?”
谢时屿点头:“那我让小刘开车送你去,材料这么多,坐公交不方便。”
这次顾秋月没有拒绝,她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肩颈,“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研讨会,军属真的能参加吗?”
“只要你考上,我就有办法让你以研究员身份参加。”谢时屿眼中闪着光,“到时候你可以直接与专家交流,对你未来的研究会有帮助。”
这个前景让顾秋月充满期待,她小心翼翼地将所有材料装入文件袋。
第二天中午,顾秋月请了半天假,带着所有材料来到招生办公室,队伍前进得很快,终于轮到她时,她深吸一口气,将材料递进窗口。
工作人员接过文件袋,熟练地翻看检查。突然,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顾秋月一眼:“顾秋月同志?”
“是的。”顾秋月心里微微一紧。
工作人员抽出那份单位证明,指着右下角的公章:“这个章,好像有点问题......”
顾秋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第156章虚惊
工作人员的话像一颗冷水泼在顾秋月火热的心上,她手指微微收紧,面上却保持镇定:“同志,请问是哪里有问题?这是我爱人昨天刚从单位开出来的证明。”
姓张的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指着公章边缘:“顾同志,你看这个章,单位名称的字体粗细与近期备案记录有些微出入,印泥颜色也显得过于新鲜,按规定,我们需要核实一下。”
顾秋月的心沉了下。她想起谢时屿昨晚递给她文件夹时笃定的眼神,定了定神道:"张同志,我爱人是军区军官,这证明是政治部亲自开的,绝对真实,主任还鼓励军属考研,说这是好事。”
张同志面色缓和了些,语气却依然公事公办:“我理解,也相信军属的觉悟,但招生工作必须严谨,任何存疑的材料都需要核实,你可以联系开具单位确认,或者由我们发函核实,不过后者需要时间,恐怕赶不上提前截止的日期了。”
顾秋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无情地走向下午三点,她深吸一口气,谢时屿正在开重要会议,不能打,难道就卡在这一枚公章上?
“我能借用一下电话吗?”顾秋月问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焦急。
得到允许后,她拨通了军区政治部的号码,但听筒里传来“嘟嘟”的长音,却始终无人接听,连续两次,结果都一样。
汗水悄悄浸湿了她的后背,张同志同情地看着她:“顾同志,我再给你半小时,但四点前我们必须完成所有审核。”
就在几乎绝望时,顾秋月突然想起今早谢时屿递文件夹时说过的话:“所有可能用到的都在里面了。”
她急忙翻开文件夹内侧,果然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内袋,里面整齐地夹着一张谢时屿的工作证复印件和一张写有几个电话号码的纸条。
最后一个号码旁,遵劲有力的字迹备注着“政治部李主任直通线”。
顾秋月的手指微微发颤,再次拿起话筒拨通这个号码,只响了两声,那头就传来一个年轻干练的声音:“您好,李主任办公室。”
顾秋月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对方立即重视起来:“请稍等,我马上向主任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