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一样了,看着熟睡的那张脸,以往皱着的眉舒展起来,陆衍低头吻住她的唇,撬开她的唇吮吸着她的味道,说不出对她什么感觉,从小玩意儿变成了用习惯的玩具,直到现在他对这个玩具贴了独属于自己的标签。或许是她的外表和身体都符合他的审美和心意,所以才让他对她如此有执念。
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小气上不了大场面,这是陆衍对她的印象。陆衍看着在厨房里捣鼓蛋糕的沈长吉,长发随意的用发夹夹在脑后,几缕刘海散落在两侧她也不管,整个人聚精会神小心翼翼的双手挤着奶油在裱花,因为身体不好,那两只手微微抖着,好不容易裱出一朵看起来还算可以的小花却在收尾的时候用力不当又毁了。
长吉生气的将奶油扔在一边,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然后又拿起那个被扔了无数次的奶油,再次小心翼翼的裱起了花。
她一直都是这么执拗吗?或许是的,执拗的喜欢错误的人,执拗的做错误的决定,执拗的想要逃离这里,最终成了这副样子。
陆衍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框眼镜,他将文件放在一旁,站起身向她走了过去,然后缓缓地将她圈在怀里,两只修长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控制她慢慢裱花。
“慢慢来,会恢复的。”
雪白色的奶油,一朵朵精致漂亮的小花落在亚克力板上,她吸了吸鼻子,除了奶油散发着浓郁的奶香,还有一股淡淡的橘子味儿,他换香水了,长吉吞咽了下口水,然后微微回头看他,宽阔的肩膀,凸起的喉结……
长吉还想抬头,冷不丁地被头上闷声的笑打断:“你还想不想做蛋糕了。”
她这才如梦方醒,一个肘击将陆衍往后怼了几步,然后挣脱开他的控制,自己再次尝试裱花:“你每次都这样,扰乱我,给我添麻烦。”
陆衍的瞳孔有瞬间的微张,从她记忆错乱以来,这是这么多天她第一次向他直观地表露偏向正面的情绪,以往她只会对他戒备,咄咄逼人的怀疑,问他自己如果和他一起长大,自己怎么不会法语,为什么她什么才艺都不会,问他是不是自己是被拐来的,要不然为什么晚上他总是对自己做羞人不好的事。
尤其到了晚上,陆衍卖力在她身上耕耘的时候,长吉双手双脚死死缠着他,甚至伸长脖子吻他,看着那双迷离恍惚的眼睛,情到深处刚要吻她,就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你看,你又对我做羞人的事……”被干扰的性质缺缺,眼神是坚定的笃定,还有对他浓浓的鄙夷。
以往的长吉虽然没有情趣,但是会露出隐忍痛苦的神情,让他的破坏欲大增,可现在,她露出的完全是“小人得志”的神情,再多来这么几次,他估计就萎了。
若不是他做了好几场“戏”,还真的忽悠不了她。
可现在,长吉的耳尖红红的,看着在认认真真地裱花,眼睛却总往他身上瞟。
陆衍是谁,一个眼神,他就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是啊,之前的情感纠纷全被他一键清除了,现在的沈长吉就是一张白纸,这样的女孩儿很容易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人。
所以,大概率她是喜欢上他了,哪怕只有一点点。
思绪回笼,看着轮椅上的长吉,有过几个瞬间,他觉得这样也不错,虽说没有一群人刺激,但是她的依赖,信任,以及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慢慢开始愿意给他了。
等直到她像喜欢沈煜一样喜欢他,他再将她捏碎,那样才更好玩儿,所以现在做的,就是对她好,让她爱上他。
可是“爱”,本身就是一个相互的过程。
傍晚,猩红的晚霞染红天边,血红色夹染着黑色的阴云,像是陈旧的血迹从天上流了下来蔓延在大地上。
这几天他名下的公司不容乐观,总是有人劫走他的资源,搅黄他的生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原因很简单,因为沈长吉,但是他们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光明正大地要人,就算有确凿的证据他们又能把他怎么样呢?只要他不松手,她就走不了。因此他们只能用这些手段来膈应他,只不过招数越来越狠厉,他的亏损也越来越大,甚至都引起了他父母的注意。
明天再更,睡了晚安
第221221造梦3
从最初只能在卧室里活动,到客厅,再到花园,她的移动范围越来越大,这就代表她的金丝笼越来越大,逃跑的机会自然也越来越大。
长吉蹲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郁郁葱葱的树木一眼望不到头,也看不到自由的希望。
装疯卖傻原来这么好用,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纤细的胳膊,皮肤依旧是病态的白,只不过相比之前,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逐渐恢复力量,想起那个不见天日的地笼,和他没日没夜的折磨屈辱,想过无数次死掉算了,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她,丢了,死了,消失不见,没有人会在乎。
可是梦中她看见曾经总是面带微笑,温柔的母亲变得破烂不堪,神志恍惚的拿着她的照片在大街上一个一个抓着路人问有没有见过她时,她惊醒了,梦中的女人满脸的皱纹,花白污垢的头发,浑浊的眼睛,哪怕面对大家嫌恶的神情,她依旧不退缩,执拗的询问着她的下落。
是啊,她不能保证除了她以外的人会珍视她。大伯现在会爱她,如果没了大伯的爱呢?她的母亲就真的一个人了。
想哭,但不能哭,她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摄像头,会不会被那双邪恶的眼睛看到她的异样。
长吉强撑起身子慢慢爬起来,双手抵在玻璃上,轻轻地呼了口气,她一定要回去,见自己的妈妈。
一个月,陆衍的ip地址最终确定了三个可疑的地方,周驰简知道其中两个:liberté和aigle?,他去过几次,都是用来聚会的地方,有时候兴致来了,他也会跟着玩一会儿,最后一个是Paradis,那时候他还嘲笑他说明明是“地狱”,还要取个这样一个名字,而他明明是恶魔,还要装天使。
陆衍笑盈盈地问他要不要去自己的极乐之地参观,他摆了摆手说不了,毕竟他的极乐之地不是一个屋子那么简单,而且一座岛,岛上的丛林有多繁密不说,来回的路程有些费事儿,他没那个耐心。
虽然这一个月陆衍的ip定位在liberté和aigle?的地点最多,但是每当他们追踪到长吉的下落时,人已经被转移了,而这些天,陆衍的定位在Paradis出现过几次,他有预感,长吉在哪里。如果她真的在那里,找她就更困难了。
连续几杯烈酒下肚,他有些燥热,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见他和长吉还算柔情蜜意的日子,前一秒她还冲他笑,为他系平安符,眼睛亮亮的吻她,但紧接着下一秒她就被压在一个男人下面,哭的凄惨,浑身青紫。周驰简既愤怒又心疼,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扯住男人的头发,等他回过头时,发现男人嘴里叼着长吉的内裤,眼神挑衅地盯着他看,那张脸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不是一模一样,准确说那就是他,恶劣的他。
周驰简猛然惊醒,心咚咚咚剧烈地撞击着,无尽的悔意在他心口蔓延,必须要加快动作了,否则长吉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的苦,谈判不成,就硬闯,哪怕见了血。
江浔得知长吉消失的消息还是通过余烟,没有她的这几天他食不下咽,焦躁不安,一天甚至只能浅眠两小时不到,记忆中的味道,他渴求触摸的肌肤,他以为自己能忍,结果连两天都没有坚持下去,四处打听她的消息,诡异的是她的痕迹被抹去的一干二净。
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去她家一趟,见见长吉的母亲。和上次相见比较,女人足足瘦了一圈,看这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但是能让她担忧的,大概率只有长吉,看着她迷茫的表情,想询问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
余烟记得她,她有些脸盲,但是他长得太好看了,余烟对他还有映像,记得是长吉的朋友,还是学校的股东。
江浔被邀请进门,他坐在沙发上,目光看向长吉的房门,还没开口,余烟微笑地问他长吉在学校还好吧,是不是学习很紧,感觉这两天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听了这话,江浔心里咯噔一下。江浔抬眸,黑沉沉的眼睛落在女人的脸上,探寻她是否在说谎。
对面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他的气场和沈长遇太像了,压迫感十足,余烟以为让对方不高兴了,急忙笑着解释道:
“我也不知怎的,心里慌慌的,我听长吉讲你也在这座学校上学,所以阿姨就想问问你长吉的状况,或者有没有办法让学校通融一下,让阿姨去看看长吉。”
第222222联手
她不像在说谎,如果长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起码会让她的母亲安心,不可能不顾她母亲不管。但是现在,江浔看着余烟憔悴的样子,脸颊两边的肉都凹陷了下去,她不知道长吉的踪迹,结合江为这一个月总是往国外跑,她大概率是出事了。
“阿姨,我这次来就是想说长吉在做高考最后的冲刺,学校有学校的规矩,不过她似乎看出了您在担心,所以想让我来告诉您,她很好,一定会考个好成绩不会让您失望。”江浔微笑着,右手下意识放在身后,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真的吗?”听了江浔的话,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亮光。
江浔的手抖得越来越快,但依旧面容平静道:“真的,长吉说这几天和您视频,语音,感觉到了您的不安,她想来看你,但是一节课实在宝贵,为了不辜负您的期望,所以才忍着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