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1)

“这衬衫你给我买的,咱俩情侣款。”

“…… ”苏意梨沉默了几秒,“可是我现在还有点难过,哭是已经哭够了,就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

岑野从喉咙里压出一声笑,把人从怀里拉起来看了眼,也不嫌她满脸泪痕,冲着眼睛和嘴唇亲了几下,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低声谑了她一句小花猫:“那我来哄哄你,哭够了咱们以后就不要再哭了,该一直笑。”

苏意梨微微垂着眼睛,睫毛湿润,根根分明,她“嗯”了声,“最后一次了,再也不会了。”

“那现在能给我洗衬衫了吗?”

苏意梨拍了他一下,双目瞪起来,那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岑野胸腔震颤,肩膀抖动着,“逗你的逗你的,我可舍不得你洗。”

“哎,那我问你,咱俩以后衣服谁洗?”

岑野应得很快,“这还用我问?当然我。”

“饭谁做?”

岑野瞥她:“不然你做?”

“我会学啊,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做好吧,你别瞧不起人。”

“你除了泡面还会泡什么?”岑野懒懒散散,拖着低沉的嗓音说:“啊,你还会泡我。”

苏意梨:“……”

“而且泡的还挺好。”

破防了。

苏意梨笑得不行,眨眼间就不再难受了,就觉得幸好有他,让她无比憧憬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单纯想着就会燃起汹涌的期许。

她戳了戳岑野的心口,“我看你不也挺乐意的啊。”

他理所当然地说:“有这种被你泡的好事,我怎么能不乐意?”

“油嘴滑舌,”苏意梨嘟囔他,又说:“跑题了啊,说正事,刚才我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日子是咱俩的,自然得咱俩一起过,当然得互补啊,所以你也别拿我当瓷娃娃什么都不让我干,这样我会越来越懒的,那应该不是个好习惯,万一将来你出远门留我一个人在家里,那我怎么办?”

岑野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她的长发,“把你拴我身上?”他笑着,“开玩笑,我懂你意思,日子是咱俩的,你做不了的事情我跟你一起做,反过来也一样,我做不了的事情你也跟我一起做,咱俩慢慢就把日子过好了。”

苏意梨点头:“咱俩一定能过好的。”

“你别说,我现在就有个忙需要你帮,我一个人完不成。”

苏意梨:“嗯?”

“帮我一起画下张专辑的封面?我觉得咱俩一起画比较有意义。”岑野目光挚诚地看着她,泛着粼粼恂恂的光点,像一汪落日下的橘子海,浪漫且旖旎,“这张专辑叫《和她》。”说到“她”时,他还亲了她一下。

苏意梨眼眶生热,浑身暖洋洋的,“但是我不会啊。”

“那没事,我教你,你给我打打下手。咱们就画你拍下来的那个梨子贴纸。”

“在你专辑封面上画那个?”她脸上挂满了惊喜,但也担忧,“我真没基础,万一画不好怎么办?你不是马上就该发布了吗?会不会耽误时间?”

岑野给她吃了粒定心丸,柔声道:“有我呢,一个简简单单的贴纸而已,就算是画不好,那也发,只要有你参与就行。”

“那就行,什么时候开始画?”

“巡演结束吧,你空两天时间出来,我带你去我录音棚里画,那儿有数位板和笔,还方便些。”

于是一起画封面这件事情就这么确定了下来,苏意梨想了想,“不过,给你画专辑封面我有什么好处吗?给你画封面的那些插画师好像都很贵啊,而且我也是有很多通告的,给你画画还得空时间。”

岑野两手一摊,要多无赖有多无赖,“我没钱。”

苏意梨:“你想白嫖我?”

“注意措辞!”

岑野定定地看着她,那目光忽然让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要钱没有,但是要人有一个,谈钱多见外啊,还不如谈我,你现在还不到8个6吧,我也可以不跟你谈钱。”

……

双层窗帘缓缓被合上。苏意梨握住他按遥控器的手:“别,拉得太严就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遥控器被他随手扔在一边,窗帘最后只留了一人宽的缝,遮挡住窗外迷蒙的月色与夜光,但神奇的是,冷空气好像也被这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屋内温度急遽上升,氤氲在各个角落。

他空出来的那只手扣住了她的腿。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苏意梨有点搞不明白,思绪混乱,气息浑浊滚烫,心如擂鼓,在他寸寸深入的吻中渐渐模糊了所有情绪与感官,与刚才那样的“唇枪舌战”不同,他向来是个极其会取悦她的人,懂得用最温和的动作引诱她,而她偏偏就吃他这一套,等到她已然被引诱,沉溺下去时,一切就不太一样了。

就好比现在。

她被岑野放到了沙发上,他半跪在她身前,两个腿窝被他掐在手里。

落地灯摇晃,屋子里寂然无声,只余触觉最清晰。

她纹那辆摩托车的时候,叶童舒曾告诉她,刺青的那块皮肤过后可能会有些凹凸不平,这全跟个人肤质体质有关,但她很幸运,肤质还算可以,刺青过的皮肤依然平整光洁,细腻紧致,唯一有些后遗症就是会发痒,但只要不喝太多酒,一般不会痒,她的刺青已经很久没有痒过了。

但现在却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那辆摩托车被舔|吻着,车身,轮胎,每一处。动作极轻,像羽毛挠上去,在她的手无措地想放过去推开他的时候,又霍然被抿了下,泛起一丝痛感,仿佛在惩罚她的阻挡。然而,她却发不出来火,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眼角在下一个瞬间聚起一汪泪,隔着棉质的布料被狠狠勾了下,洇出一小块深色,脚背拱起,衣料挂在那只膝盖上,又滑落到小腿上被脚腕勾住。

他看了眼她脚腕上的东西,哼笑着,她似乎能读懂他这笑声里隐含的那两个字,但此时根本无暇顾及他的过分,手够着往前挡,却被他截住手腕扣住。又用脚去踢他肩膀,腿却一阵阵泛软,压根儿没能把他从自己身前踹走。

视线迷离模糊,她气得骂他,心里紧张又羞赧:“你别太过分!”

眼角的泪被他拭去,那目光湿润,偏偏还带了不自知的媚,岑野看得下腹紧绷,眼眸愈发深沉,“我过分吗?”

两个人无声看着彼此,瞳色漆黑。都不是什么有自制力的人,都不禁撩,从前只要是对视,在他们俩看来就是想要亲吻的信号,哪怕只是对视一两秒都招架不住,何况现在,此情此景。于是吻就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