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简直就像是两年前的事件再现,只不过那时她勉强算个五线艺人,抵上全部身价也没法与橙柠解约,如今她却是当红小花之一,也彻底与橙柠撕破了脸皮。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以前她受尽了欺负,现在也该轮到她还手了。

酒店在古镇附近,离片场也近,行李先她们一步送到酒店,吃过晚饭,白韫拎着包迅速冲进套房,直接拨了个电话给宁倾扬。

“宁总,关惜文在这个圈子里,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呢?”

宁倾扬一听见她阴阳怪气的调就难受,皱着眉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我又怎么惹你了?”

她翻了个白眼:“公告发那么快,现在装看不见热搜,招笑不招笑?”

白韫靠在床头前打开电脑,单手握着手机,另一只在触摸板上滑动着,语气随意地威胁他:“橙柠要她,我就跟你们爆了。”

宁倾扬嗤笑一声,放松地靠在老板椅上,瞥了眼站在身旁的关惜文,朝她招了招手。

“同样的套路,再用就没意思了。况且,你觉得那点东西能再威胁我多久?”

白韫一脸无所谓:“现在有用不就好了。”

她翻了半天才找到尘封了两年的记录,保存在文件夹里压缩好,跟着转发的聊天记录一起发给陈觅。

按下电脑机盖,她低头从包里翻出气垫给自己补妆,语气轻快:

“你跟关惜文说一声,现在退圈,她还能给观众留个好印象,再晚一点,白月光就烂了。”

宁倾扬扯开领带,目光紧缩着坐在自己怀中的关惜文,抬手轻抚过凸起的脊骨,托起下巴,长睫毛轻颤着,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精心设计的伪素颜妆衬得人比未绽的花娇,清纯的脸庞勾着每一个下流的男人。

两具身体贴近了,他把手机贴在她耳边,白韫的话清晰地传入耳中,每说一个字,这朵花就跟着剧烈地震颤,迅速黯淡下去。

她强撑起笑容,不解地仰头看着宁倾扬,吻了吻他的下巴:“宁总,这是什么意思?”

“这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关惜文扯了扯嘴角:“宁总这么问不就是信了她的话么?”

宁倾扬摆出架子,语气冷到了极致:“她说的要是假话,我也不会信,你做的那些事谁不看出来,大家都不傻。”

她嘲弄地笑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您从来都知道,却从未阻止过。”

宁倾扬冷漠地推开她,整理好衬衣上的褶皱,摆手示意她离开:“橙柠已经帮了你太多,不能再因为你惹怒了顾谨。”

关惜文快把下唇咬出了血也控制不住脸上阴郁的表情,狼狈地走出门,点开微博,第一条就是白韫明艳而慵懒的日常照,就仿佛她永远是这样随性,这样轻松。

她天生就是好命。

白韫把资料发给陈觅后又转头去告知谭念慈这件事,他现在应该还在苏格兰,不太清楚国内的情况。

谭念慈表示知道了,又问她需不需要帮助,白韫叫他别担心,之后便没了下文,没过几分钟,他又急急忙忙地发了条语音:

[你又跟顾谨在一起了?]

她含着的漱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回复了个严肃的表情包:[不信谣不传谣。]

[还扯,你家那位都找上我了。]

对方紧跟着发来一张聊天截图,掐着嗓子阴阳她:[当年是谁说自己不吃窝边草的?哎呦喂,我看这窝边草香的很。]

白韫反复听了好几遍这条语音,没绷住笑出了声,肩膀抖着,好几次打错了字:

[哎呦喂,信不信我找人去台湾揍你,连你的亲亲老公一起揍。]

[那你揍不到了,我们现在住在苏格兰的某个小镇里(得意)。]

白韫慢慢收起笑:[他怎么样?]

对方发了张照片过来,夕阳渐渐沉入海平线,交握着的双手恰好挡住了只剩一半还悬在空中的太阳,背景是沙滩上两排不断延伸的脚印,整个画面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精神状态良好,还不错。]

白韫抿了抿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好,最后也只是打下两个字:

[祝好。]

[这句话也送给你和顾谨(微笑)。]

[……顾谨就没必要了。]

明天的拍摄任务很重,白韫决定早点休息,洗完澡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空调送风的声音和窗外汽车的鸣笛声在耳边无限放大,翻来覆去,她又猛然睁开眼。

顾谨缩在卡座的最里侧,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点燃一只烟,安静地抽着,好兄弟江洛安陪着他,连酒也不喝,苦涩地看着舞池里热舞的男男女女。

“你这是又怎么了?”

顾谨只吸了一口,又皱着眉把烟掐灭,江洛安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操作傻了眼:“兄弟,需不需要我叫医生?”

顾谨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情绪复杂,他张了张口好似想说些什么,酝酿了半天,最后吐出一句:“算了……”

“算你大爷。”

“滚远点。”

顾谨白了他一眼,只当自己交友不慎。

江洛安懒得再管他,拿起手机刷着短视频,顾谨则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喝,丝毫没在意这边的情况。

铃声响起,江洛安抬头眯着眼睛看向扔在桌上的手机:“韫儿……这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