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苦笑一声,嘲笑自己这么多年过去却没有一点长进。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压下身体里翻腾着想往外涌的情绪便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便再没有多余的去思考要怎么样才能不丢脸。
顾谨自暴自弃地想,反正白韫已经看了他太多狼狈的一面,再丢一次脸也没什么。
白韫骂他笨蛋,用空着的手摸出手机,打开录像,摄像头正对着他们,照出两张同样拘谨的脸,又在下一秒一起看向镜头。
她忽地笑了,轻咳一声,正色道:
“现在是北京时间 20xx 年 11 月 27 号下午 3 点 34 分 06 秒,本人白韫即将正式与顾谨结为夫妻,受《婚姻法》保障,共享余生……”
白韫说一句,顾谨就接一句,两个人滔滔不绝的,视频录了快两分钟。
其实她也没想自己能说这么多,有些话在感情足的时候,甚至不需要打腹稿,张嘴便顺畅地说出来了,字字情深,句句意切。
“可以了吗?”
白韫没听见回应,才注意到镜头里早没了顾谨的身影,有滚烫的热泪砸在颈间,顺着肌肤流向锁骨蓄起,湿润的触感延续进心底,泛起恍恍荡荡的潮。
她也想哭了。
人在幸福的时候或许真的会不自觉地想流眼泪。
白韫无奈地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顾谨的脑袋,“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晚上让你哭尽兴好吗?”
“我会让你高兴哭的,相信我。”
白韫耐心地等着顾谨恢复平静,替他擦着眼泪,却没再笑话他是笨蛋。
对顾谨,她时常心软。
感谢这点心软,他们之间的线一直没被斩断。
顾谨收起一时没控制住的情绪,趁着白韫心软,耍赖般拥抱了好一会,这才松开她,拉着她走进民政局前还特意检查了一遍证件是否齐全。
尽管总共也没多少证件。
进了大厅,两个人都默契地表现出稳重轻松的模样,脸上自然地带着笑,却又有些局促地跟着视频中的步骤重复取号、填写登记表、签字按手印、宣誓这个流程。
大概是在外面哭够了,顾谨这一次表现得格外郑重,念着誓词的声音沉稳而掷地有声,似乎要把一字一句都刻进灵魂深处才好。
工作人员非常配合地帮他们录了视频,又在宣誓结束后送上祝福。
一切都很顺利,甚至由于今天是工作日,并没有多少情侣来结婚,他们复印完证件就被引到柜台前登记。
白韫与顾谨并排坐着,看工作人员接过身份证复印件与登记表,问了几个问题,又递来一张告知单,再来一遍签字、按手印。
白韫看着鲜红的泥印拓在白纸上,印出大拇指盘旋复杂的纹路,好似他们彼此缠绕的命运早就有了暗示,伴随一生。
工作人员贴照片时顺便夸了他们一句郎才女貌,而后起身将结婚证放在钢印下。
钢戳被用力压下的一瞬间,白韫立刻攥紧了顾谨的手,又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
一切尘埃落定,她在心里祝贺自己与顾谨喜结良缘。
走出民政局,白韫瞟了眼顾谨手里拎着的四盒安全套,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什么时候能用完?”
“这周就能。”
顾谨上前一步替她拉开车门,把袋子扔进车里,看着她坐好,抵着门耍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要试试看吗?”
“顾先生。”
白韫看着脑袋耸动的顾谨,攥着身下的床单,故意咬着下唇,从齿缝中挤出的喟叹带着被压缩到极致后的释放,像是某种催化剂,他们皆被熊熊燃起的火焰包裹,疯狂地释放、宣泄,而后归于平静。
她把手伸进他的发间,掌心压倒微硬的发根,像顺狗子的毛般反复往后捋,借由这个动作来安抚对方。
顾谨注意到白韫的动作,伸手压着她的大腿放平,鼻尖细细地磨蹭着,跟着她喜欢的节奏给予她舒适。
一切结束后,白韫像是从水里被捞上来,浑身被汗浸透,濡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粘腻的难受,她转头去看顾谨,却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像在等待夸奖的乖巧小狗。
几乎是在白韫看过来的那刻,顾谨迅速地把上衣脱了,扔在一边,块垒分明的腹肌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像是裹了层蜜,流畅的腰身线条一路向下,又被该死的裤子挡住。
他唤她:“韫儿。”
白韫大方而热烈地向他表达了赞赏,而后张开双臂,“也帮我脱了呗。”
顾谨跪着靠过来,揽住她的肩,伸手将头发分成两缕,拉链丝滑地移至腰腹,与链条摩擦的声音刺激着耳膜,他眸色沉了沉,加快速度。
下一秒,白韫被压着倒在床上,顾谨吻得又凶又急,缠着她的舌,撷去嘴角的晶莹。
他伸手覆在胸前,压着缝隙挤进去,搓揉磨捻,力度不重,却足以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印。
“顾谨。”
白韫伸手攀上他的肩,两个人的距离不断拉近,暧昧的喘息沿着耳道打旋,冲击耳膜,全身的血液似往一处汇聚,鼓胀起来,又被谁挑逗似的松开、握住。
“你说……我以后要怎么对外称呼你?我先生还是我丈夫?”
“先生吧,你不是总爱这么喊我吗?”
顾谨当着白韫的面翻出民政局发的那盒避孕套,撕开包装盒,拿出一片,又迎着她的目光熟练地戴上。
“刚才的服务满意吗?”
白韫歪着脑袋,眼里满是笑意:“还挺好的。”
顾谨重新靠上来,刚才的前戏很充足,甚至不用手试探,他也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况,顺滑地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