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韫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不知道,按你的想法来吧。”
这便是把选择权交付给顾谨了,他自然要使她、也使自己满意,又怕白韫承受不住那些手段,脑中天人交战,吻却先一步落下。
比身体更烫的唇覆上她的,再没法矜持,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齿关,探入、触底,被她的软舌勾着纠缠拖拽,唇齿辗转轧磨,空气被掠夺,顾谨在她攥住他领口的下一刻退出,轻抚着她的后背。
两个人距离越发近了,鼻尖亲昵地相蹭,白韫手按着他的肩,背紧贴沙发,急切的喘息混杂火热的呼吸又落在谁的脸上,像是羽毛轻拂,痒痒的。
她皱了皱眉,顾谨轻笑一声,细密的浅吻再次落下,是比方才温柔百倍的前菜,却更勾起食客迫不及待的心,干脆主动出击。
白韫喘着气,手抵在他胸前,“好渴。”
“我也是。”顾谨握住她的手,直起身,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水杯递过来。
白韫下意识凑近了,却见那杯子径直越过自己头顶,送到顾谨嘴边,只浅浅抿了一口便放下。
顾谨再度俯身,掐住白韫的两颊,纵使没有用多大力,也足够迫使她张开红唇,凉丝丝的水被渡进口中,滑入咽喉,顺着嘴角滑落的那部分又被他尽数舔去,猫咪舔爪似的,细致地扫过每一点湿润。
再往下,手探进打底衫的领子里压平,咬住她纤细的脖颈,“还要吗?”
要什么?水,还是其他的?
顾谨话说得含糊,白韫也懒得去问清楚,一点刺痛从脖子上传来,吮吸舔舐,滑腻而潮湿的感觉掠过寸寸肌肤,咂咂水声掩盖了旁的所有声音,她心里发紧发颤。
并非害怕,而是兴奋,欲望蠢蠢欲动地想要得到安抚。
白韫抬腿,攀上他的腰,“都给我吧。”
“我想换个地方。”
顾谨托起她的大腿,动了动身体,喉结上下滚动,低哑的声音透着熟透了的性感,他需要的不是隔着布料抵弄,是坦诚相见后颠倒日夜,经久不息。
白韫没比他好多少,强忍着身下的潮湿,腿根又被磨着,霎时红了眼,“去哪?”
顾谨稳稳地抱起她,往里走,“书房、琴房或者是影院……哪都好。”
白韫靠着他的胸,提醒道:“我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立。”
他脚步不停,直直地走向电梯,“那就去二楼的客房。”
白韫没什么意见,下巴抵在顾谨肩上,无聊地揪着他的头发,电梯门打开,她随意地抬眼,却看见各色的爱心气球浮在空中,底下都系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红玫瑰花瓣铺了满地毯,茉莉花瓣点缀其中,像一抹纯洁的白色混入红色海洋,花排一路延伸着走廊尽头,在花做的牛角拱门前围成一圈,路中间放了超大一束花,应该就是网上常说的 999 朵玫瑰。
Marry me 气球、灯牌、香薰蜡烛,常见的道具基本齐全了,浪漫温馨的氛围与别墅整体的现代简约风格完全不匹配,反倒显出点滑稽。
总的来说,大概还差了无人机、烟花和全城直播等一系列操作。
白韫拍了拍顾谨的肩,被他放在地上,她低头看着脚下柔软的花瓣,又抬头看他,“这是惊喜吗?”
顾谨轻咳一声,解释道:“算吧,原本是想着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我就向你求婚,若是没怀孕,也可以当作一份小礼物。”
“好普通。”白韫又看了眼整体的布置,脚尖碾着残破的花瓣。
她突然笑了,“还记得你成人礼的时候吗?我在家花了一天的时间,最后也就捯饬得跟今天这样差不多,都很普通。”
因着顾谨,年轻的白韫有了能见一见上流社会的机会,谁没想到,最后却促成了她掳走宴会主角的结局。
她带着他逃离那个不开心的庄园,躲回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世界,从冰箱里端出亲手做的水果蛋糕,插上 18 支蜡烛,只为他一人唱生日快乐,等他闭眼许愿、吹灭蜡烛。
布置得很粗糙,毕竟只有白韫一个人,下午还要花大量时间去做妆造,她不太满意,顾谨却恨不得把两个人锁进这个家里,一辈子不出去。
“但是我很喜欢,你为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没法嫌弃,更不会讨厌。”
顾谨牵住她的手,带着她看向自己,眼神笃定,“韫儿,我向你保证,正式求婚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
她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如此平凡的布置作为求婚现场,实在太简陋了。
白韫踢开脚下的花,笑出了声,转身走向离她最近的气球,“这礼盒里面都装了什么?不会是银行卡吧?”
他上前一步,抱住她,看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绳子,捧着那个礼盒拆开。
很可惜,里面放着的不是银行卡,而是一枚戒指,镶钻的。
白韫看着那枚戒指,盖上盒盖,塞进顾谨怀里,“你怎么知道我会拆这个?”
“如果你没找到目标,那我就劝你再拆一个,大不了全拆了。”
顾谨捏起那枚戒指,扔掉礼盒,抬起交握的那只手,撑开指缝,轻松地套进无名指中,而后再次相扣,十指紧紧地缠在一起。
他亲了亲她的脸,低笑一声,“你猜这些花是从哪来的?”
白韫试探地问:“沈颂今?”
顾谨顿时哽住,生起闷气,咬了她脸颊的软肉一口,“不要在我面前提其他男的。”
白韫躲着顾谨,只是被他搂着,再怎么躲也没法走远,只能弯下腰,大幅度的动作却又撩起不小的火。
她感受着身后的人愈发僵硬,转了个身,挑眉看着两人之间的障碍物,伸手覆住,反复兜着圈,“还不给我吗?”
顾谨浑身燥热难耐,硬生生压下心里想将她直接压在玻璃上的念头,深吸一口气,扯开她的手,拦腰将她抗在肩上。
“你等下最好别掉眼泪。”
白韫被扔在床上,刚撑起身体,顾谨便欺身压下,扣着她的肩摔进柔软的床垫里,低头凶狠地咬住她的唇,却在舌尖触到紧闭的齿关时瞬间放轻了力道,温柔地敲开门扉。
他伸手探进衣服里,指间的冰凉引得一阵瑟缩,戒指滚过凸起的脊骨,一节一节往上爬,格外喜欢蝴蝶骨似的,反复摩挲。
等白韫反应过来,肩带已从肩头滑落,衣摆也被撩至腰部,微喘着,双颊泛起不自然的红,被顾谨再度圈进怀里,不留一丝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