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许东山毫不了解,压根无法对症下药。
几番翻覆,苏月娘苦恼地抓了抓身下的补丁褥子……
她猛地坐了起来。
是啊,许东山都穿着打了补丁、洗得发白的旧衣裳了,想必是缺钱的。
若是许东山能够在一开始就能够得到一笔能够让他暂时不愁生计的好处,或许许东山能愿意陪她试一个月。
豁然开朗的苏月娘连忙跳下床,从床底拉出她的包袱,并从包袱里的一件夹袄里翻出一个裁缝简易的小布包。
小布包被铜钱和碎银塞得鼓鼓囊囊的,苏月娘从里面挑了一小块碎银,她估摸着这块碎银能是最好的酒楼里大厨一个月的酬金。
她握着那块碎银打开房门跑到了对面去。
她不知许东山是否入睡,怕吵着许东山,她也不敲门,就趴在门上,小声喊道:
“许大哥你睡了吗?”
还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许东山听到苏月娘的声音,一把掀开刚捂热的被窝,下床去开门。
许东山个子高,他要看苏月娘便只能居高临下,低着头看。
虽然天黑,但他还是看清楚了苏月娘那双好似会说话的大眼睛。
苏月娘笑着伸出握着银子的手,缓缓展开。
许东山疑惑地看着她手心的东西。
“这是……”
“一个月,就一个月……”苏月娘真诚地将手往许东山那边又伸了几分。
许东山认出那是一块小碎银。
这可真是莫大的诚意啊……
许东山垂眸,“好。”
苏月娘空着的那只手去拉许东山的手,想将碎银塞给他,可许东山却将手背在身后,苏月娘如何努力都无法将他的手拉出来。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许大哥就收下吧!”
许东山依旧不收,他往后退了一步,“去睡吧。”
说罢,他将房门关上了。
苏月娘满面是笑。
不要就不要,她还省了一笔呢!
离开前,她还对着房门大喊道:“许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已经躺在被窝里的许东山不禁扬起嘴角。
既然要开店,那么店面就得按照苏月娘的意思重新捯饬一番。
初来乍到的苏月娘人生地不熟的,于是许东山今日没去干活,就留在家里,随时准备给苏月娘搭把手。
许东山在厨房里煮面线糊时,苏月娘兴致勃勃地跑入厨房,坐在矮板凳上等着面线糊出锅。
“我都想好了,我的店就叫‘月娘面线糊’!”
正在锅里倒碎面线的许东山简单地应了一声。
“一会儿你陪我去找个木匠订个招牌吧!”
“好。”
许东山一边给面线糊调味,一边问道:“怎么会想卖面线糊?为什么不卖其他的?”
“我爹是卖面线糊发家的呀!而且面线糊三餐都能吃,卖这个指定不会出错!”
到此,许东山没再深问,生怕问到什么不该问的。
……
许东山也算木匠的老主顾了,见是许东山介绍过来的生意,木匠主动给了苏月娘一个优惠的价格。
不过木匠大字不识,要招牌好看,还需要找个会写字的帮忙题字。
好在许东山作为当地人,认识的人也多,由他牵线了一个教书的老秀才来提字,招牌的事情这才解决。
从木匠家回来,竟也快到饭点了。
苏月娘钻到厨房里逛了一圈,翻翻捡捡,找出一块昨日许东山买的梅花肉和几样昨日没煮完的菜。
许东山紧接着跟了进来,取下挂在门边的围裙系在身上,“中午想吃什么?”
“喝粥吧!炸点醋肉、炒两个菜作配就差不多了吧?”
“好。”
厨房里有三口锅,两大一小,大的煮粥,小的一口炸醋肉,一口炒菜。
苏月娘支使许东山去炸醋肉,其余的她来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