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锅里?糖浆的水分未被彻底蒸发?干净, 许春喜握着?筷子,让芦柑在糖浆里?快速转上一圈。
还带着?点没有扒干净的白色经络的橘色芦柑裹上一层晶亮的糖浆,许春喜趁着?从顶上往底下汇聚的糖还没滴落下来,忙将?芦柑放入阿生端来的凉水中冷却。
约莫是滚了三圈,芦柑碰撞到?瓷碗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了!你快去吃吧!”
“谢谢姑姑!”阿生开开心心地握着?那根油柑枝咬了一口?。
糖壳“咔”地一声碎裂开,清甜的永春芦柑汁水随后?爆出?。
“好吃!”阿生一脸满足,“姑姑你吃吗?”
“姑姑不爱吃芦柑, 你自己吃吧!”
永春芦柑作为泉州永春的冬季特产,时常会成为泉州百姓们年兜时待客酬神的水果?。
因为价格低廉,大家一买就是一筐, 这一筐可以从年前一直吃到?正月底。
许春喜早早地吃腻味了。
锅中的糖浆已经变得黏稠,许春喜将?备好的蒜蓉葱花倒入,搅拌均匀后?,她朝许东山喊道:“哥,把蒜蓉枝拿来!”
许东山端起大盆,不忘抓上三两个蒜蓉枝留给苏月娘当零嘴。
许春喜从许东山手里?接过那一盆蒜蓉枝慢慢往锅中倾倒。
许东山在边上看着?,“你炒得动吗?不然我来。”
“我可有力气了!你可别小瞧我!”一将?蒜蓉枝全部倒进锅里?,许春喜便用锅铲卖力地翻起了蒜蓉枝。
见许春喜动作也还算麻利,许东山便由着?她自己一人给蒜蓉枝裹蒜蓉葱花糖浆了。
锅中黏稠的蒜蓉葱花糖浆经过翻炒、加热,慢慢成为均匀凝结在黄色蒜蓉枝外的白砂,白砂中还带着?绿点与黄点。
等到?锅底只余下一片带着?葱花与蒜蓉的糖霜之后?,许春喜将?蒜蓉枝铲回原来的的大盆中放着?。
阿生已经吃完了许春喜给他做的芦柑枝了,等他闻见一股浓郁的蒜蓉味,并听见蒜蓉枝倒入盆中的声响,他连忙跑回厨房,等着?吃蒜蓉枝。
“来来来,先去洗洗你这小脏手!”路过的林大松看阿生的手上染着?橘黄的汁水,赶忙架着?他去外头冲手。
苏月娘本还想和许春喜夸一夸自家表哥如此心细,还能发?现?阿生的手不干净。
没想到?林大松才架着?阿生出?去没多久,外头便传来阿生的尖叫。
“水都冲进我袖子里?了!姑父你放开我!”
苏月娘将?到?了嘴边的夸奖又咽回了肚子里?头。
林大松又架着?满脸愤怒的阿生回来了。
“姑姑,干娘,我衣服都湿了!”
林大松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个臭小子还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乱动水才流进你袖管里?的!”
“明明是你没把我夹稳,害我差点掉下去,我才动的!”
许春喜揪着?林大松的耳朵,皱眉道:“你个大人欺负小孩还有理了?”
可恶的姑父受到?了姑姑的制裁,阿生偷偷地朝着?林大松做了个鬼脸。
林大松刚朝这个小鬼头抡起了拳头,许春喜便加重了手上的气力,林大松顿时低声求饶。
许春喜两口?子和阿生还在那儿闹腾,苏月娘却已经吹凉了一个蒜蓉枝往嘴里?塞了。
舌头一触碰到?蒜蓉枝,裹着?葱花与蒜蓉的糖砂便化在舌头上,糖砂上含混着?葱花和蒜蓉的香气,如此搭配并不会叫人觉得奇怪,反而?别有一番滋味。
咬下一截酥脆的蒜蓉枝,甜腻的糖砂碰上略有咸味的蒜蓉枝,风味更妙。
“你快尝尝!春喜做的可好吃了!”苏月娘捏起一个蒜蓉枝,塞到?许东山嘴里?。
许东山没那么怕烫,三口两口便把那小小一个的蒜蓉枝嚼碎了。
“味道怎么样?”许春喜教训了林大松一顿,才准备尝尝自己做的蒜蓉枝。
许东山点头,“不错,和外头卖的味道一模一样。”
不是他刻意要夸赞自己妹妹,实在是这蒜蓉枝一点不比外面买的差,甚至味道还要更足一些?。
许春喜得意地挑了挑眉。
红姑祖孙与林大松尝了之后?,也纷纷夸赞许春喜手艺好。
等闭店吃过午饭之后?,许春喜还悄悄塞了半斤多的蒜蓉枝给阿生带回家去做零嘴。
两个男人又在院子里?刷碗,只剩下苏月娘坐在堂屋里?清点今日挣到?的钱。
许春喜从前只做小生意,她从前起早贪黑挣一日,也只能挣到?苏月娘手边那一小堆钱。
“月娘,还是你有本事!年纪轻轻就能挣到?这么多钱!”许春喜由衷感叹道:“我爹都没你那么能挣呢!”
苏月娘笑?道:“没有你哥的手艺在后?面撑着?,我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我哥可是捡到?宝了!打跟你相识之后?,他跟变了个人似的!”许春喜撞了撞苏月娘的胳膊,朝她挤眉弄眼?,“你也很漂亮~”
苏月娘,“……哼,你可别笑?我们,你和我哥私底下多腻歪我就不说?了!”
“跟那个傻子有什么好腻歪的!”许春喜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