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不愿把夜颜只给她用。

江箐珂一来气,捧着那碗白棋,在棋局上大杀四方。

虽说李玄尧这边是黑如破军,攻势如潮,可江箐珂那边却是白如太极,守中藏锋,然后步步后发,最终反杀为王。

棋局已定,李玄尧抬眸看她,眼底透着意外。

“没想到,你这个边野长大的草包,竟然还会下棋?”

秀眉紧拧,中间夹杂着怒气。

江箐珂小拳头捶了下棋盘,道:“瞧不起谁呢,你才草包呢,殿下全家都是草包。”

李玄尧偏头看她笑,可周身都透着一股生杀予夺的肃杀之气。

“有种再说一遍。”

江箐珂立马怂了。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渐弱道:“殿下输给了……草包,那岂不是……连草包都不如。殿下自己挖坑跳,怪得了谁啊。”

“……”

修长白皙的指间夹捏着一枚黑棋,因过度用力,指腹被挤得发白。

李玄尧闭眼平复,却仍感觉自己头顶好像在冒烟。

“江箐珂,你真该庆幸,你背后有五十万江家军。”

再睁开眼后,李玄尧随手指了下门外。

“出去。”

“那……夜颜他?”江箐珂不死不休。

“……”

而回馈给江箐珂的却是李玄尧凌厉且锋锐的眼神。

一番商讨无果,江箐珂和喜晴抱着那棋盘,被逐出了李玄尧的书房,悻悻回了凤鸾轩。

第32章 东宫初夜

争取无果,江箐珂心情不佳。

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气力一般,她侧歪在美人榻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屋顶的藻井,开始数那上面画了几朵莲花,又画了几朵祥云。

喜晴看江箐珂无精打采的模样,很是心疼,遂又出起了主意。

“既是那夜颜公子在生太子妃的气,不如同他道个歉如何?”

江箐珂躺在那里无力摇头。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去哪儿寻他也不知晓,怎么道歉?”

喜晴又言道:“咱们虽不知道夜颜公子到底是谁,可曹公公定是知晓的,可以委托曹公公传话给夜颜公子。”

江箐珂又是摇头。

“算了。”

她叹了口气,慢声慢语道:“我是太子妃,跟他......终归不是长久之事。先前是脑子热,现在清醒了。”

“就这样吧。”

“我江箐珂也不愿低三下四地去哄一个大男人。”

“哑巴就是哑巴,嫌弃下怎么了?”

“那么小心眼儿,一点男子汉的气魄都没有。”

听了这番话,喜晴也算是宽了心。

“太子妃能这么想那自是最好的。”

“一个无脸无名的男子而已,确实不值太子妃劳神伤心。”

江箐珂忽然语气惆怅道:“好想回西延啊,京城没意思,东宫也没劲,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人会像兄长那样惯着我。”

正在缝香囊的喜晴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针线,转头,然后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儿,那双杏眸潋滟胜春,面颊微微浮起两抹霞红。

收起眼底不易被人察觉的情愫,她低下头来继续绣起香囊,然后同江箐珂闲聊着。

“不知大公子最近过得如何?”

“西延天气也热了,太子妃不在,不知有没有人给他熬点绿豆汤喝喝。”

江箐珂偏头看向喜晴,笑道:“那绿豆汤不都是你熬的?还加了百合。”

“太子妃不也有在旁帮忙嘛,所以,算是主子和奴婢一起熬的。”

两人聊起西延的旧事,渐渐的,江箐珂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可到了午后申时,她的好心情又被曹公公给搞崩了。

趁着李玄尧去勤政殿帮皇上批奏折的功夫,曹公公带着新入宫的良娣和才人来给她敬茶、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