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安则一脸正义之色,严声反驳:“诏书尚未宣告,还算不上真正的君王!”

“大胆!”

右丞相高声震怒,指着对方道:“身为朝臣,本该恪守君臣之道,遵守礼制教义,你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来人!”

就在右丞相欲要开口叫侍卫将蔺国安拉下去时,陆陆续续有十余名大臣出列,如同事先商量好的一般,站到蔺国安身后,拿着朝笏拱手请言。

“臣也有一问请教太子殿下解惑。”

“臣也有!”

“请太子殿下解惑。”

......

大殿中央,哗啦啦地,瞬间就跪了一片。

不等李玄尧和右丞相准允,那不要命的年轻臣子则仗着身后的阵势,高声问道:“在太子殿下看来,为君者当以何来治世?”

见李玄尧沉着面色,坐在那里迟迟未言,那大臣继续逼问。

“请陛下赐教,为君者当以何来治世?”

右丞相望向龙椅之上的李玄尧,神色凝重无比,转眼看向谷俊,右丞相递了个“杀”的眼色。

谷俊提着剑,走到那年轻臣子的身前。

“胆敢于朝堂之上蔑视天威,其罪当诛!”

话落,剑落,人捂着喉咙也没了命。

殿内氛围骤冷,重压如山。

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或低着头,或抬头偷偷打量着李玄尧,或互相交换眼色。

蔺国安身后的一名老臣见状,立马高声谴责,气势咄咄逼人。

“臣子问君以何来治世,纵使有失为臣之道,却罪不至死。殿下登基大典便诛杀朝臣,此乃暴君之行!”

另有大臣亦是附声提问。

“太子殿下为何不答?”

“是不想答,还是......不能答?”

“可是因为殿下不仅是异瞳,还是个不能言语的哑人?”

“才不得已以杀人来宣威?”

大殿之内,再次哗然,臣子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错愕地望向李玄尧。

李玄尧起身,踱步走到南星身前,抽出他手中的长剑。

这时,跪在殿中的几名大臣也陆续开口。

“臣有一事,也想同太子殿下求证,殿下的异瞳既是仙人所赐的慧眼,为何又言会时有时无?难不成,是那仙人的法力不足?”

“臣也有一问,听闻皇室之人皆养有影子替身,不知殿下的影子们都用在了何处?还是此时的殿下,是影子?”

“臣于前日收到一封密信,说太子殿下自小便是不能言语的哑人,今日臣也想求证此事,请太子殿下清臣心中疑惑。”

......

无论是右丞相,还是李玄尧,都未能预料这瞒了许多年的秘密竟然会被人知晓。

还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被揭发。

事情再明显不过,有人泄了密。

这样倒好,以后不用再时不时与穆珩演戏伪装了。

李玄尧提着长剑,顺阶而下,带着一身森冷的肃杀之气,踱步走到那几名开口质问的大臣面前。

提起剑,搭在其中某一位的侧颈上,一剑封喉,血溅四方,以儆效尤。

按照衡帝的交代,他要强权登位。

吁叹一口气,他微微侧了下被溅上血的脸,一双异瞳变得愈发地阴鸷森冷,脸上的表情更是耐心欠奉。

说话是不可能说的。

他那晦涩难听的声音,说出来不仅不能自证,还会被世人耻笑,有失天子之威。

不管如何,今天他这个哑巴皇帝是当定了。

而一旁的蔺国安则端着一副不怕死的正义姿态,大义凛然地高声言语。

“天子者,奉宗庙,承天命,以抚四海者也。”

“自古帝王,皆须体貌端庄,声音清朗,以示天地。盖天子一身,非独一人之躯,而乃一国之象;若形体有亏,声息不彰,则恐为兆民所疑,失天命之重,动天下之心。

“只要殿下能亲口以言自证,臣当誓死效忠,永不二心。”

李玄尧下狠,一剑欲要杀敌蔺国安,而朝中的文武百官在听了蔺国安的话后,纷纷下跪,一声声话语此起彼伏。

“请殿下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