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此事是谁的手笔,针对的又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传出来,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李玄尧的天子之位。

眼下这情形,慧眼辨忠的铺垫,若被人恶意解说,反而会为天降谶语助势,让李玄尧成为谶语中的那个妖物。

文武百官,天下子民,岂会让一个长着两色眼睛的妖物即位,成为他们三叩九拜的国君?

也不知道李玄尧能不能处理好此事。

江箐珂心想,他那么鸡贼,应该无妨的吧?

回到客房,她一脸企盼看着江止,“阿兄,你说,是不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江止老神在在地侧躺在客房的茶桌上,一手撑着头,嘴里叼着根草,语气散漫道:“不是。”

“妹妹我觉得是!”江箐珂坚持。

江止闭着眼,同样坚持。

“老子觉得就不是。”

江箐珂扯掉他唇角的那根草,“不,阿兄得觉得是!”

江止睁眼瞪着江箐珂,又摆起了那股子凶劲儿。

“老子偏不觉得是!”

江箐珂叹了口气,转身躺到床上,语气坚定道:“既然阿兄不觉得是,那我就自己去。”

江止气得急了眼,腾地在茶桌上坐起来。

冲着她扯脖子凶道:“江箐珂,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第149章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江箐珂也扯着脖子跟江止叫板。

“我有病阿兄又不是第一天知晓。”

江止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语气都跟着暴躁、难听了许多。

“老子看你是沉迷男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

“好不容易逃出来,你现在又要上赶子回去?”

“自降身价,犯贱啊你?”

江止整张脸骨量感很重,眼睛锋锐,瞳色深邃如墨,虽是俊朗长相,可因脸上的那道疤,总是带着点攻击性。

那张脸,那个眼神,只一眼瞪过来,凶巴巴的气势便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迎面扑来,好像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把江箐珂吊起来打似的。

江箐珂知道,阿兄是真生气了。

也知道他在气什么,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

江箐珂的气势被江止压弱了几分,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软了下来。

她低声解释道:“我只是回京城,又不是回宫。”

江止双手撑在腰间,高高大大一个人站在那里,黑着脸质问她。

“你回去能做什么?”

江箐珂仰着小脸硬气道:“我就回去看看,不现身,只要看到他能顺顺利利地登基即位,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江止舌尖顶了下腮,火气上头,转身踹了脚凳子。

“不行,老子不准。”

“你是会易容术,还是会奇门遁甲啊?”

“那京城里到处不都是李玄尧的眼线,咱们知道的,不知道的,你知道有多少?”

“装个乞丐一天不到你就露馅儿,两个包子就能把你给撂倒,就你这样的,回京城能藏多久?”

事实胜于雄辩,江箐珂理亏词穷,只好低头不语,盘坐在那里搓弄着那枚檀木簪子。

江止则继续给她分析着。

“两万重骑军令牌都给太子了,这还不够?”

“若真是遇到了太子和皇上都解决不了的事儿,你回去又能做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太子若是......”

话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

不仅是江箐珂,就是他江止也不希望那种事发生。

可他还是字字珠玑地将现实摊在江箐珂的面前。

“若是他一朝失势,你作为太子妃也休想独善其身。”

“历朝历代的皇储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太子若是死了,东宫的女子下场都好不了,包括你。”

“你现在回京城,搞不好就是去送死。”

“能在那之前逃离出来,也算是天意。”

一番话却说得江箐珂来了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