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贺肴抓住他衣领,“什么正事要碰你衣服?要站那么近?你亲他了吗,我不回去你是不是要把他,呃,”
门突然被打开,沈砚随咬着他胡言乱语的这张嘴将人抵了进去,一路碰倒了什么也没管,径直把人弄回了卧室。
贺肴摔坐在床尾,刚收腿往后缩退就被拽了回去,他气着,连肢体都控制不住的发抖:“你自己说的让我信你,我信你什么?信你说在半山碰见我之后就没有过别人,是,在那之后你是没有,你只是前面的没断干净,不然笔记本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会在他那?不然他今天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给你整理衣领?”
“飞虫,”沈砚随将人圈在两臂间,解释,“他说有虫子。”
“有虫子你自己不会弄么,你就等着,等着他帮你是不是,”贺肴连语言也懒得组织了,“你总是笑,总是一副谁都可以亲近的样子,就算你没那个心思,你就能保证人家没有嘛,沈砚随你不自觉,你仗着自己仪表堂堂就在外头勾三搭四,你,”
话说不完,被沈砚随吞了尾音进去,他将人压在身下,将他一双手举过头顶:“你是这么骂人的?”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不是事实吗?”
“那以后不笑了,对你也凶一点,不听话就把你脱光,做到你求饶,你要这样是吗?”
“你少转移话题,避重就轻,”贺肴眼里泪汪汪的,呼吸也变得笨重,这样僵持许久,他重新说,“我不喜欢,是你要我陪你的,你不能这么做。”
其实这连端倪都不算,但贺肴就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穿了一样,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爱欲交织的神色,让他很轻易的感受到他心里真正想要的东西。
沈砚随看着,心里泛着细微的疼,他擦掉贺肴眼角的水渍:“只有你啊,担心什么呢?我会混蛋到当着你的面给你不痛快吗?”
“笔记本可能是上次跟他开会忘了,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可以再信我一次吗贺先生?”
算了,连着两天憋着情绪,贺肴这一下就累了个彻底,身子不再紧绷,他想,游戏惩罚上他承认了喜欢,关于裴英的这瓶醋也倒了个干净,他知道沈砚随都听懂了,可沈砚随说到底只需要他陪,从半山重逢至今,他始终不会跟他提及‘喜欢’或‘爱’这一类的字眼。
所以还是那句老话,自己选的,自己受着。
贺肴擦了擦眼泪抬手将他抱住:“我想洗洗。”
“好。”沈砚随答应,再次将人抱去了浴室。
贺肴站在花洒下,由沈砚随亲自伺候着抹了浴液,背脊、肩头、小腹,一双漂亮的腿都在沈砚随手里揉过,而后被他压在玻璃壁上亲了一会,听见他说:“明天朗夜回去,我也得回一趟临海,北诺有些事要处理。”
沈砚随手指顺着他脊柱线往下,滑进臀缝,一根没入进去:“结束霍景文会带你回去,去秋水台等我,不要乱跑,瞿江民的案子毕竟还没在法院落定。”
“什么时候开庭?”
“下个月吧,”第二根手指进去,沈砚随声线开始不稳了,“肴肴,你跟朗夜来往我没意见,他至少不会欺负你,但你,不能拿他欺负我,明白吗?”
贺肴现在才明白,一碗苦药喝到底,毫无预兆的吃到了一颗糖,原来错在这儿,贺肴抓着他胳膊的手在想明白后松开,抚着他胸口一路往下,最后摸到了他早已硬起来的性器。
额头相抵,呵气如兰,贺肴手心软,手指细,握着那粗胀的一根慢慢的拂动,身后绞着他手指,在被他不断往里探的时候张口咬住了他脖子。
沈砚随另一手摁着他的背,任由他咬,他也只是咬了会儿,用舌尖舔了舔,之后双唇吸附住那块地方吮吸了起来。
痒的,带着点细密的疼,沈砚随勾起他一条腿,身子下沉,阴茎脱离贺肴的手抵着他穴口挤了进去。
沈砚随的操弄带着闷哼,他沉默无言,越顶越狠,他知道今晚并没有谈开,是贺肴心软放过他了,他也知道很多事情不算明朗,贺肴要的他暂时给不了,他知道那些无处排解的爱欲需要他付出更多的东西,他都知道。
“肴肴,送你去安生点的地方住好不好?”
那是沈砚随射完之后说的话,贺肴六神无主的仰靠在玻璃壁上,迷蒙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再说吧。”
花洒停了,贺肴被裹在偌大的浴巾里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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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组在一周后回了市区。
贺肴没回秋水台,向红在电话里告诉他谢志斌已经出院了,现在休假在宿舍养胳膊。
贺肴买了很多补品,进屋时谢志斌正半靠在床头抽烟,向红出来迎了一趟,等人坐下开始说话才回到后头厨房继续洗碗。
“烟对骨头愈合不好吧,你少抽点呀。”
“胡说,烟续命的,怎么不好了,我抽几包了还感觉好的快了点啊。”
贺肴:“......你都有理。”
“嗐,知道了,我逗你玩儿呢,”谢志斌还是憨憨一笑,“你这趟怎么样,累吗?”
“累倒是不累,就是被蛇咬了一口,差点见不到你了。”
谢志斌瞳孔都大了,向红也探出来半个身子:“啊,那?”
“逗你们的,没毒,”贺肴也笑,笑完正色道,“老谢,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撑不过去,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谈钱,但我只是想感谢你,不是所有人都会在那种时候愿意豁出命来帮我的,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表达我,我的心意,你就当成全我。”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厚的,还是那个数,他放到谢志斌被子上:“就这一次,你拿着,想置办点什么就置办点什么,行吗?”
谢志斌叹气,不知在想什么,是向红擦着手走出来,走到床尾看着他说:“这钱我们真不能要,阿爻,你真的不知道是吗,唐秘书早就来找过我们了。”
谢志斌术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向红,而是唐弯,他带了护工,在他床边坐下跟他说:“渔港有一条海鲜线现在缺个固定的运输队伍,你手底下有弟兄吗?”
“有,青宁,老家都有,干活都很踏实。”
“嗯,”唐弯掏出一个文件和一张名片放在他床头柜上,“你休养好之后打文件里面的电话,运营牌照和冷链车都给你弄好了,你跑几趟,看需要多少人手,自己找弟兄来做,能行吗?”
意思等同于给了他一个营生,他只需要出人,谢志斌差点反应不过来,半天才说:“可,可以。”
“那你好好养伤,之后还有什么需求直接打给我。”
唐弯要走,被谢志斌紧急叫住了:“不是,我想问下,为什么,是,是因为阿爻吗?”
“是的,”唐弯说,“盈亏你要自己承担,如果你不想承担风险,我会将折算的款项汇入你账户。”
唐弯真正离开前还是多说了一句,似乎是替沈砚随说的,他说:“谢谢,希望你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