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邢凯刚动完一场手术,退下了白大褂,在他办公室内,车钥匙都还没有拿起来,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于灏。

帝凌瑞身边的心腹他的私人助理。

电话接通,于灏说,“请您务必火速前往宜庄一趟,帝先生在等着您。”

务必、火速!

这样的用词让邢凯含糊不得,于助理在商业界是出了名的高效率者。

他的一句话,能短则短,尤其是在情况紧急的时候,可今天他这一句话虽然不长,但用了太多极致的词汇。

像是务必,火速,当然最重要的是后半句,‘帝先生在等着您。’

能让帝凌瑞等得人,并不多。

有幸作为其中之一,邢凯更是片刻都拖沓不得。

出了医院上车,邢凯看手上的腕表此时已经是晚上11:57,还有3分钟意味着即将到达午夜,新的一天如期来临。帝凌瑞在这个时候请他前往宜庄,他自己都是震惊的,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邢凯一下车,于灏就迎面走了过来,似乎是在门口恭候多时。

进了大门,邢凯发现,此时宜庄正乱作一团。

这氛围,太不常见。

只因为,这家主人是个太冷静严谨的人,且,手下佣人向来训练有素。

帝凌瑞的住处出现慌乱,罕见至极。

在邢凯被于灏带上二楼,推门而入的主卧房的一瞬间,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样一幕。

纯白色调为主的房间,温暖的橘黄色灯光下,平日里严俊森冷,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此时正抱着一个女孩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哄着她,温柔絮语。

这场景,让邢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堂哥。

他的堂哥上个月刚刚回国,由于不常在家,对自己8岁大的千金极为宠溺,差不多可以称得上是,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旦有个磕着碰着,小姑娘哭了,他堂哥就心疼地抱着小姑娘在室内来来回回的走,温温和和的哄,就这么,一直到小姑娘不再难过为止。

多像,和现在眼前的场景多像。

只是,邢凯现在无比地清楚,帝先生怀里抱着的可不是他的女儿。

可不论是谁,能让帝凌瑞这样宠着哄着,这个女孩儿一定不一般。

“帝总。”眼前的场景,对于于灏来说已经多见不怪,招呼一声意在示意自己的上司邢医生已经来了。

帝凌瑞抱着女孩儿让她躺在了床上,邢凯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开始帮这个特殊的病人看烫伤。

白纱帷幔,只露了烫伤的手臂在外面,邢凯看着白嫩手臂上的大片红肿有一丝失神,只因帝凌瑞刚才有意拉下床幔的动作。

一开始,他们进来的时候,帝凌瑞就把怀里的人按在他的胸口上,看不到女孩儿真容,现在又有意用纱幔遮挡。

邢凯瞬间了然:如此,是不愿让他怀中的女孩儿示人?

好强烈的占有欲!

可,邢凯又觉得不对,这人可是帝凌瑞,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想要在他身边,艳丽桃花处处可开,这样的男人会只钟情于一个女人?

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

帝先生有意遮蔽,即便看不到女孩儿的脸,但就单单一只手臂,白嫩如莲藕,也可以猜想到不是倾城必然绝色。

总之,帝凌瑞的女人不会差。

就像外界的传言绯闻中,和他有关系的每个女人,哪个不是一般人看来可望不可即?

星际娱乐的蒋经理蒋曼。

法律界的风云楚翘叶夏青。

外界传言的,和帝凌瑞有联系的女人,没一个普通角色,且,各个风姿绰约。

这奢侈资本家的复杂男女关系,容不得他这样的普通人可以窥探猜测。

开水烫伤,还是大面积的,先是红肿地厉害,也许水温太高,而后,竟然开始慢慢渗出血丝。

先取了碘伏,酒精消毒棉球,邢凯尽其所能的动作轻柔,但他清楚这痛还是厉害的。

这样严重的烫伤,先不要说是女人,男人都会痛得呻吟出声,可此时躺在床上被白纱床幔遮挡下的人,大半天连一丝抽气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帝凌瑞坐在床的外沿上,握着女孩儿纤细白嫩的手,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于灏懂,上司这是隐忍着有怒气的。

可就算帝凌瑞脸色不好,医生该问的还要问,“这是怎么……”

帝凌瑞先一步回应,“开水烫伤。”

邢凯惊愕,开水烫伤能烫地这么严重?还是,如此的大面积。

给伤患上了药,裹好纱布,邢凯用签字笔写了药单,以及注意事项。

边写他边说,“上了药,红肿过后会起水泡,也许会大面积出现蜕皮,这都是正常现象,不必慌张。”

见帝凌瑞在听,邢凯继续说,“小姐烫伤的厉害,最近一定要注意忌口,尤其是生冷辛辣,更是不能碰。皮下组织愈合期,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少油盐,多补充蛋白,和维生素C。”

见男人点头,邢凯起身道别,最后叮嘱一句,“如果烫伤恶化,一定要尽早入住医院,好好观察。”

“嗯,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