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忍不住赞叹。
两年前匆匆一见,到现在很久不再见面,杰西卡倒是对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更加好奇。曾经的事故在她母亲有意隐瞒下,她兼顾学业留学并不是很清楚,更不知道帝凌瑞的车祸和以濛有着难以分说的关联。不谙世事的杰西卡,对那个年长她几岁的女孩子更多的是好感。
从小在国外长大,虽然杰西卡对中文的熟识程度有些差,但是在她听到帝凌瑞和自己母亲的交谈中,她大致可以听明白自己的舅舅和他的妻子很相爱,至于她母亲为什么这么极力阻止,她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她简单的以为既然结婚,又相爱,她希望自己的舅舅幸福。
正午,安静的室内,轻柔的音符从黑白琴键中流淌,通话的另一端,以濛将头侧枕在抱枕上,倦意渐渐深了,忘记了挂断电话,这么多天,这一觉她睡得最安稳。
没有为别有心思的人最近的不安分感到焦虑,也没有为了找不到之诺再次失眠,帝凌瑞弹奏的秋日私语让她在睡梦中梦到了法国,梦到了在弗雷瑞斯居住的那段闲散的时光。睡熟了,连什么时候琴声戛然而止都不清楚。
电话另一端,停止弹奏后,帝凌瑞拿起手机,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已经将她哄睡了。
“晚安,阿囡。”挂断了通话,他才向楼下走去。
第二天,以濛一早醒过来,早餐都没有吃就见向玲兴高采烈地冲进了客厅,话还来不及说,她拉着以濛就向外走,“快换了衣服,我们出去。”
“怎么了?”拉她坐下,知道向玲一向不爱吃早餐,以濛倒了杯温热的牛奶给她,“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向玲一大早赶过来,听以濛话音落下后,她也镇定了下来,一边喝快速喝了几口牛奶,转头就对她说道,“今早我向警局打了个电话,询问之诺失踪的下落,复杂找失踪之诺的警察接了电话就说,他刚想打电话给我们,我就打电话给他了。听他说,之诺像是有了一点线索。”
这话说完,向玲慌得也不要手里的牛奶了,放下手里的杯子,就准备站起身。
而她身边本该最记挂这些的以濛却比她显得镇定的多,她说,“别急,吃了早餐我们再过去。”
“以濛,之诺他病的那么重,这么多天是不是还活……”
“别说了,先把你的早餐吃了吧。”
见她突变的脸色,向玲突然又明白了以濛不是镇定,现在的镇定不过是有些怕知道答案。
失踪的人,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是该欣慰的。
但是,之诺和其他失踪的人不一样,他的身体怕是撑不了这么久。
有时候,人们常说找不到就是最好的消息,之诺的情况也是如此,这要有了线索,要找到了不知道即将面对的又是怎样的场景。急切知道答案和线索,又怕知道了彻底让人死心,这样的情绪向玲感同身受。
“以濛。”唤了以濛医生,向玲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看着她说道,“警方说只是寻找到一些线索,本来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再通知你过去的,但是实话说,我一个人过去有点畏惧,我是真的紧张。”
以濛和家里的佣人一起将桌山的早餐撤了,回头对她道,“没事儿的,我陪你去。”
向玲愣了愣,看到在玄关处换鞋的女孩子,一向镇定的人很久都没有系上鞋带,她一时间内心有些愧疚。
这劝解的话,原本是该她对以濛说的。
得知之诺的下落心理有负担压力,但是以濛比她的压力应该更大。
沉默会让一个人看起来镇定无比,可事实并非如此,现在的以濛内心也是焦躁的,只是以前她们对她的关心都太少。
三个姐妹中,姐姐不像姐姐,在遇事和碰到困难后,她自己和向珊都很依赖她,而年龄最小的人却只能兀自坚强。
花了两个小时的车程到达警局,问清楚她们的来意后,负责之诺失踪寻找的警察将她们请到了办公室里。
“是两位为失踪的宁之诺先生的案?”
“是我。”以濛应声。
一边将工作记录档案打开,警察一边问道“您就是苏以濛小姐?”
“嗯。”
“是这样的,这么着急让您赶过来,是因为最近在A市的郊区,发现了宁之诺先生的身影,听附近的渔民说,宁先生在暴雨天暂居过那个村庄几天,只是后来,你们也清楚,发生了那么大的洪灾,对警方查找失踪对象很不利。洪灾过去后,我们再到那里查访,听有村民说,宁之诺先生曾经所寄住的家庭所有人都在洪灾来临的那一天遇难了,那家人无一生还,很有可能遇难者中也有宁先生,只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未找到宁先生的尸体。”
第306章 不平静,帝家迎来一群不速客
帝家老宅外,简赫翻着手里的报纸,蹙眉后应声,“我知道了。”
知道以濛有看每日新闻和杂刊的习惯,帝凌瑞继续说道,“今天的报纸能不让她看就不让她看吧。”
在现在通讯如此完备的年代,最难压制的就是信息的传播,即便不关注八卦,不关注世家间的花边新闻,帝凌瑞明白以濛总会知道这些的。
加拿大,温哥华。
手机刚刚挂断,帝凌瑞叹了一口气转身,正好对上拿着加拿大国内新闻约报瞪着她,如果说前两次帝女士对他的态度称地上是苦口婆心,现在就是完全冷了脸,眼神冰寒。很明显,她现在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帝凌瑞转身到室内到了一杯温水给她,因为他明白帝女士现在需要的不是解释,她应该最先冷静下来。
没有接帝凌瑞递过来的杯子,帝涵冷冷地看着他,“凌瑞,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和那个孩子不合适,你看看现在何止是不合适,她简直就是祸害了你!”
帝凌瑞怔了怔,不要说帝涵,即便是他内心都是复杂交加的。
“你自己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将手里的报纸直接扔到帝凌瑞面前,图文并茂的头版头条,落在地板上敞开着让帝凌瑞觉得刺目,耳边有帝涵冷然的嗓音,“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留在身边!”
叹了一口气,帝凌瑞眼眸暗沉,“也许……”
“也许什么?凌瑞,你现在还要为她说话?”帝涵气不打一处来,“上一次的新闻,你说那孩子是在帝家长大的和那个姓葛的女人没有关系,我勉强不说什么,但是这次呢?你又要怎么为她辩解,解释?帝家包括盛宇,所有的股份因为她败坏的盛宇降低0.03个百分点,她这是要完全拖垮你,会害死你的!”
帝凌瑞蹙眉,俯身将地上的报纸捡起来,折好了放到一边。
现在,他还无法让自己面对这样的新闻。那些写实的照片,那些阴腐的场景,只是轻轻扫过一眼也让他由衷的感到一种冰寒。仿佛身临其境一样,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表。
窗外是阴沉的天,大开地落地窗,雨丝飘摇地落入室内,洒在站在落地窗前很久的人身上。
手里的报纸被雨水完全打湿。
顾不得肩头的衬衣早已湿透,帝凌瑞倚在落地窗前抽烟。
阿濛,这是他们对你的诬陷?还是说,这一切你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