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妻子只是被他束缚着强行捆绑到了身边而已,她不愿意,一直都不愿意。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输过的帝凌瑞,第一次惨败至此。
桌上的牀头还摆放着,他有意放在那里的相框,照片里的她和他,本就是一个取景框在里面的没有真的在一起拍照,多像他们的婚姻,利益使然让他们强制走到了一起,然而却没想到,是他真的在付出真心。
她走了,但是‘盛宇’的工作还在等着他,董事会,高层会议,无数的会议在等着他去处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即便被‘情’伤的伤筋动骨,可他还要强撑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冷静的处理一切大小事务。
只因他是帝凌瑞。
牀头柜上的木质相框被帝凌瑞反过来扣在上面,他不想看到那张清丽的脸,看到只会让他觉得内心难以遏制的痛。
出了卧室,走到玄关处,他的那双黑色拖鞋旁,一双湖蓝色的棉拖让他看得眼睛都疼了。
往日里,他妻子不爱穿鞋,最爱赤着一双雪白的玉足,在地毯上踩来踩去。
他见了总要训她半天,每次都追在她身后,只为了这一双湖蓝软拖。
可现在,这双拖鞋还在,本该穿着它的人早已不见了影踪。
帝凌瑞自持自己向来为人冷漠不重情分,可是和他的阿晴比起来,他终究是输给了她太多的于心不忍。
就像现在,即便她伤他那么重,他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得在想,这么冷的天,阿晴会被冻着么?想完,转念他就有讽刺的笑了。
能脱离他的身边,她说不定觉得轻松自在多了。毕竟,他的妻再也不用忍受他了。
出了宜庄,于灏已经泊了车在等着他了。
“帝总,关于今天的商业谈判。”
“不留余地,不让分毫。”
于灏一愣,看着如此面色冷冽的帝凌瑞,感觉到了他在一天过后越发的不近人情,更加的疏远难靠近。
“是,我知道了。”应了他一声以后,于灏打开车门让帝凌瑞上车。
车子缓缓开动,林荫大道上,于灏一边开车一边在斟酌着要不要开口。
“帝总。”开腔的同时他有些迟疑。
“说。”
“按您说的,已经给太太打了很多电话,可是她好像不接。”
帝凌瑞笑,眼神满是冰寒,“她向来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一句话,让于灏噤了声,感觉得到上司现在怒意,但是有些问题不得不去问,“帝总,简赫让我问您关于太太的行踪,您看要不要……”
“不用管她,别再跟着她。”
“是。”
谈这些话题都是在触帝凌瑞的逆鳞,稍有不慎或许就会惹他大怒,于灏不再问,专心的开车。
帝凌瑞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萧瑟的冬日风景,内心如同这寒冬一样一片苍茫。
不跟,不再让任何人跟,她愿意走,他放她走,这是他最后的气度,也是他最后能给她的。
只是这份气度能维持多久,帝凌瑞自己都不知道,也许三个月,也许不到二十天,不到十天,甚至是可能转念间他就会后悔。
在他后悔之前,让他的妻子没有阻碍的放松一下吧。
这么一想,帝凌瑞更是要苦笑了,原来他自己都觉得阿晴在他身边是被强迫的。这场婚姻到最后败给了四个字:一厢情愿。
人失意的时候,不论是男人女人,不论是因为职场上还是情场上,都会选择买醉,就是喝酒。
帝凌瑞这样的男人内心淤积的东西太多了,除了靠拼命得工作来发泄情绪以外,他工作过后的剩余空挡,就是没完没了的商业应酬。
商业应酬说白了就是一场接一场没完没了的酒场。
照常来说,一般是没有人敢堂而皇之地上前来灌帝凌瑞的酒的。
即便是不得不喝的酒局,以帝凌瑞常年应付这些场合的技巧,通常一圈下来,一般是一杯酒都没有喝完的。
帝凌瑞因为过去的饮食不规律,有严重的胃病,他不是酗酒的人,更因为苏念晴曾经总在他应酬前时不时嘱咐一句,“酒要少喝。”
这句来自他妻子的叮嘱,更是深入到了他的内心,自那以后,帝凌瑞喝酒更少了。
但是,今晚这人明显的情绪不对,于灏跟在身后见平日里最会避酒的上司,现在却直接接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
今晚,上前对帝凌瑞邀酒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是有求必应,简直受宠若惊。
这个男人在笑,可是眉宇间是数不尽的萧杀和寒意,这样的笑于灏更明白上司内心的隐忍。
即便是纵酒,可帝凌瑞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在为失意纵酒的情绪。
一杯一杯回了敬他酒的人,他最后选择一处安静的沙发上坐下。
修长的指,单手握着水晶高脚杯,眉宇间的清俊和气质的冷傲,在他举手投足间都吸引着在场的无数名媛。
于灏就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他觉察到上司情绪的低落,唇边的浅笑虚假疏离,只是为了骗人的。
上司真正的情绪,他往日里也感觉不到,只不过今天帝凌瑞喝了酒,内心的压抑太重,让于灏有一丝的觉察。
第132章 哪有什么利益婚姻?
应酬的酒会还没有完,帝凌瑞是彻底醉了,自从20岁他母亲去世的那次他彻底的宿醉过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酗酒喝醉过。喝酒伤身,帝凌瑞虽然常年应酬要喝酒却不至于喝醉。且,在他这样理智的男人认知里,醉酒只是自我欺骗的逃避一时之举,没有什么大的用途。
可,今晚帝凌瑞被蒋曼碰触到了内心的痛处,在她母亲去世后时隔十年再次纵酒,为了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