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没有再看王后一眼,耳中自动忽视掉了那声声怒斥,追着吴若娴离去的身?影便跑了出去。
若娴的状态不对,眼下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
这般想着,殷照心不禁加快了脚步,刚跑出去就迎面撞上了魏璟,疼得?她瞬间飙出了眼泪,捂着鼻子没好气地?在他?胸前锤了一下:“你走路怎么不知道看着点!”
但事?实是殷照心的速度太快,跑到拐角的时候一时不察,自己撞上了魏璟,这次倒是确实不关他?的事?。
不过在魏璟这里,自然是殷照心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他?连忙上前扯开了她的手,俯身?细细地?打?量起她的鼻子来,末了,神色认真道:“还好,鼻子没红没肿也没歪。”
见他?一本?正经地?同她开玩笑,殷照心方才心中的那股急躁也渐渐褪去,她轻轻将他?从身?前推开,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就转而?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这么急着去哪?”
殷照心闻言眉头紧皱着就要挣开他?的手,却又听见他?说道:“如果是要去追吴若娴的话?,那便不必了,我已经派人去了。”
听到这话?以后,殷照心这才松了口气,他?的手下都?是习武之?人,腿脚自然是要比她快的,有他?们在,若娴那边她也能放下心来了。
见她眉头逐渐舒展开来,魏璟抱臂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你对她倒是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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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照心没有理会他?带着些阴阳怪气的语气,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他?:“那日燕双信走了以后究竟去哪了?我怀疑祁玄的事?可能同他?有关。”
从头到尾,与祁玄相交甚好的人,出了燕双信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祁玄信任他?,就像殷照心当初信任他?一般,几乎毫无差别,他?们两?人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燕双信。
想到这里,殷照心却是闭了闭眼。
所以他?们两?个被戏耍了整整十余年。
闻言,魏璟却是沉吟片刻,直到耳边响起通禀:“少主,属下已经派人将吴大小姐送回府中了,如今正有人照看着。”
守材的声音打?断了魏璟的思绪,他?彻底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后扭头看向殷照心:“我先派人送你回府,有什么事?待我回来以后再说。”
储君册封礼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魏璟多?半是要忙一阵的,见状,她也没有再追问?什么,点点头,径直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直到人走以后,魏璟才朝着守材问?道:“最近有燕双信那边的消息吗?”
“回少主,据我们的人来报,那人一路去了北边,进了熠国境内,但解蛊的法子暂时还没有得?手,想来是怕我们突然间反水,以此来做最后的筹码。”
这一点,即使不用?说,魏璟也心知肚明。
“继续盯着。”
“是。”
一连三日,魏璟几乎都?没有着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几日,殷照心日日夜夜都?陪伴在吴若娴身?侧,生怕她一时之?间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不过好在祁玄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三日后,祁玄醒了。
经过太医院的一番仔细检查后,最终得?出他?身?子已无大碍的结论。
如此一来,倒是也让众人跟着松了口气。
得?知了祁玄无恙后,吴若娴又变回了先前的模样,依旧佯装做不在乎他?的样子,但是在他?来魏府拜见时,却也并非总是避而?不见了,至少会在殷照心与他?交谈的时候进来送些茶点,随后再匆匆退出去。
她依旧每日都?会去医馆,据魏府的侍卫来报,祁玄虽没有先前跟着的那么勤了,但在吴若娴离府以及回府的时候,却几乎从未缺席过,像是暗中护送她周全的影子一般,形影不离。
兴许是不愿再让过往的情形重?现吧。
这一日,魏璟依旧没有着家,殷照心一人在府中也闷得?慌,便跟着吴若娴一同去了医馆。
这里依旧同先前来那次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可能便是门口的墙边上插着几朵孤零零的野花,倒是显得?有些滑稽。
见她下意识看过去的目光后,吴若娴笑着与她解释:“前不久李奶奶救了一个姑娘,如今正在床榻上休养着,这些都?是那姑娘的妹妹送来的。”
“一开始要送一些对她们而?言很是昂贵的物品,但是都?被李奶奶拒收了,并说倘若她们再送东西来,人就不治了,当时就将小孩子给唬住了,后来便天天都?送些野花过来,屋里还有呢。”
殷照心听后似乎有些感慨:“年轻真好。”
吴若娴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我们昭昭本?身?也还是个小姑娘呀。”
听到这,殷照心更加苦恼了:“虽然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已经嫁人了。”
“那又如何,谁规定了女?子嫁人以后就不能再说自己是个小姑娘了?又有谁刻意规定了女?子嫁作人妇后边一定要盘发?世人总是喜欢对女?子百般约束,他?们怎么就不去约束约束男人。”
殷照心早已习惯了如今的若娴,闻言笑意更深了些。
“若娴,我觉得?你说的还蛮对的,我打?算明日就将头发散下来。”
“非要等明日做什么?”
说着,吴若娴已经上了手。
“在此处,我们的身?份都?不重?要,唯有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话?音落下后不久,吴若娴便给她重?新?梳了一个发髻,正是她待嫁闺中时常梳的样式,末了,吴若娴从屋中取出了一面铜镜来递到了她手中。
殷照心望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恍惚间觉得?有些陌生。
不知不觉,她竟已经嫁作人妇这么久的时间了,久到......她对曾经的自己竟然会觉得?陌生。
她倏地?笑了一下:“若娴梳的真好看。”
吴若娴闻言扶着她的头,将发簪缓缓插进了她发中,看着镜中的她说道:“是我们昭昭本?身?就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