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恕接来下的话便打醒了她,他说:“这可是云陆上最后一块。”
意思就是,你现在想去找,那也没有了。
许悠悠当即流下感动的泪水,结果被容恕一下从屋内轰出,他道:“别在我师姐面前哭,会吵到她。”
好嘛,她这下又把眼泪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既然她师兄这么没有安全感,那她还是拿着海石乘早找他一同许愿好了。半路,她被告知船舶已至,他们该登船回东阜。
结果许悠悠找到裴栖寒,一下子便呆在原地。
裴栖寒一身红衣,耳垂上挂着厚重夸张的耳饰,这实在是有点骇人听闻。她从没有见过裴栖寒穿过白色和黑色以外的衣服,况且他还挂了耳铛,她记得裴栖寒分明是没有耳洞的。
“师兄?”许悠悠当即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是我,”裴栖寒应声,“悠悠,你喜欢吗?”
若说容恕是将红衣穿的狂傲放荡,那么裴栖寒则是将红衣穿地冷艳清绝,她的眼神根本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
“师兄,为何穿成这样?”两人一同登船后,她问。
“你不喜欢?”裴栖寒摸着着许悠悠的脸,欣赏着她看着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模样。
“怎么会,我当然喜欢。”她忙道。
裴栖寒眸中看不出情绪,只说:“那便好。”
许悠悠眼尖,从裴栖寒的耳垂下看出了一点殷红,是血!
她赶忙拉着裴栖寒回房,将人按在镜前坐下,去掉他耳垂上的耳铛,伤口还是新的,这人打耳洞的手法显然不好,一下子又出了些血,她忙为他上药,期间不解问道:“师兄何时喜欢起耳饰来了?这耳洞是谁为你打的,下手一点不知轻重,都流血了。”
裴栖寒根本不在乎,只是一个劲地问她:“你喜欢吗?”
仿佛许悠悠的一句喜欢便是天大的事情。
“我喜欢不喜欢不重要,师兄自己的身体自己应该爱惜才是。”说着,她又看向裴栖寒的腿,“族长说了,你得好好养伤,等到了东阜,我们就好好地静养一个月,好不好?”
“好,我都应你。”许悠悠她说什么都好,他永远都不会拒绝她。
“那师兄告诉我,这耳洞是?”
“我自己弄得。”裴栖寒贪求地看着她,平淡无波地说,俨然是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是他自己对镜,用长针戳穿了耳垂。
“技术这么差,肯定很疼。”许悠悠有些心疼。
“悠悠。”裴栖寒紧握着许悠悠的手,他疼他流血都无所谓,只要她看着他就好。
他要许悠悠的目光,他要她的爱。
他真是快疯了。
日落月升,星子坠满天幕,船舶在海水的推行中显得异常颠簸,许悠悠呆在裴栖寒的屋子里暂未离去。
倏然,裴栖寒捂住了许悠悠的耳朵。
她仰头,裴栖寒便解释道:“别听。”
果然,她听见了歌声,低吟浅唱,扣人心弦。
“这是?”
裴栖寒拧着眉,“海夭的歌声。”
“为什么不能听?”她问。
裴栖寒捂住她耳朵的力道算不得多大,也算不上严实,几乎是聊胜于无,她能清楚地听见这海夭的歌声,并觉得人家唱的还挺好听。
“海夭的歌声,能催.情。”裴栖寒回答说。
催……情?她没听错吧?
也不知是心发虚还是如何,许悠悠忽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软,耳朵发烫,旋即脸也好似烧起来了一般,她将裴栖寒捂在她耳朵上的手扯下,心火烧得她难受。
“悠悠?”裴栖寒显然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许悠悠热得发慌就想往裴栖寒的怀里钻,他身上寒凉,她喜欢。
“师兄,我有一点点难受。”她闭着眼睛,鼻音浓重。在他怀里埋了一会,她又不甘心地抬起头,眸中水波流转,鼻尖渗出薄汗。
只是抱着还不够,她还想要他亲。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亲亲表白啦。
? 第 88 章
许悠悠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醒来, 周围是一屋子的木偶小人,逼仄的空间内,她喘不过气。
她从这个黑暗的地方逃了出去, 推开门,她身后的小木偶便会哗啦啦地涌流而下, 这里似乎是屋主人用来存放物品的仓库, 她沿着密闭的走廊往前走,尽头有一间屋子内亮着灯。
她不敢贸然打扰, 便用手指在窗户上戳出一个小洞,屋内一身黑衣的裴栖寒正刻着木雕,案边的残次品数不胜数, 他垂着头,神色专注。
这又是在干嘛呢?许悠悠睡了一觉,怎么一醒来就成了这幅模样,她正思虑着, 屋内裴栖寒冷声道:“你还想看多久?”
操着一口冷厉的语气,浑然是将她当做了陌生人, 还是陌生敌人。许悠悠扯起微笑推门入内,他师兄又不高兴了,所以她想用自己的笑感染他,让他能开开心心的,裴栖寒说过,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她肯对他笑, 他也一定会开心的。
“师兄, 是我!”她提着裙子奔向她, 猝不及防被迎面放来的冷箭吓破了胆, 冰锥擦过她的手臂,索性她衣袖宽大,只是衣服破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