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其他人比呢?”
许悠悠被他这么认真的模样都要逗笑了,她看着裴栖寒,弯着眉眼告诉他:“他们怎么能和你比。”
“你……”
许悠悠看见裴栖寒的眼眸里一点一点生起亮色,他的师兄还真是小孩子气性。
“我说的都是真的,许悠悠从来不骗裴栖寒。”她承诺,“师兄,你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
裴栖寒问她:“若不笑呢,是否丑陋不堪?”
“当然不,我说过师兄长得很好看,甚是附和我的心意,我很喜欢。”
裴栖寒的嘴边终于泛起浅笑,不再是一副愁云密布的模样。见他开心了,许悠悠问说:“师兄,你方才怎么了?”
裴栖寒垂下眼眸,将她抱入怀中,于他而言,如今只是待在许悠悠的身边远远不够,只有抱着她,他才能感觉到有些踏实。因为这样,许悠悠不会从他的身边溜走,永远不会。
“你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说我比他们任何人都要重要?”裴栖寒在她耳边呢喃细语,向她反复确认她自己说出口的话。
“嗯。”
他问一遍,许悠悠就一遍又一遍地给出自己的答案,直到他满意了,心安了为止。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他一遍又一遍地乞求着,“不要离开我。”
不要从他的身边离开,一刻也不要,更不许同其他男子出去鬼混。
“怎么会,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裴栖寒松开她,道:“我很害怕,万一有一天,我救不回你怎么办?”
许悠悠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一直都没有弄清楚她身体里的光团是什么东西,万一……万一有一天,她因为他,因为她口中的那些所谓的朋友昏迷再也醒不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答应你,我也会好好的珍惜我自己的生命,不会让你再忧心。”
她千哄万哄才教裴栖寒看起来正常了那么一点,他刚刚那一出着实是将她吓得不轻。可是,她又觉得很甜,原来她在裴栖寒心里这么重要啊,她只是睡了一晚,他就担心成这样。
“师兄,我真的没事了,还可以活蹦乱跳的。”许悠悠道。
裴栖寒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应为前途未卜而苦,又因为她而笑。
他要许悠悠的目光,永远永远地落在他身上。
“裴兄,小先知?”屋外,容恕敲响房门。
他们借宿在海底的鲛人殿中,今晚会有来往的船只带他们回东阜,容恕安顿好杜怀薇后过来看看许悠悠的情况如何,“她醒了么?”
这话显然是再向裴栖寒发问。
许悠悠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见容恕问得是自己,连忙道:“醒了,醒了。”
她穿鞋下榻,开门邀容恕入内。
裴栖寒坐在床榻边没有动,只等容恕进屋的时候他才幽幽起身,在所有的,许悠悠的朋友们中,他最讨厌两个人,一为容恕,二为罗颂。
许悠悠说她最了解容恕,又对罗颂一见如故,她曾经说的话,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你找我,什么事?”许悠悠问。
容恕见许悠悠气色大好,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你没事就好。”
许悠悠要真出了点意外,她屋内那人恐怕是不会叫他好过。
“那杜姐姐呢,她怎么样?”
容恕摇摇头,鲛人族族长说杜怀薇的魂魄被困死在死亡的肉身中,除了将这具肉身复活,再无别的办法。尸体脱离归魂冢的束缚,便需要从外界攫取灵气维持,故而杜怀薇的尸身才会吸出她体内的光团。好在,如今鲛人族族长已用秘法制住,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要不要同我去看看她?”容恕说。
“好呀好呀。”许悠悠一口答应,裴栖寒已走过来,容恕便邀请道:“不如裴兄也一起?”
裴栖寒看向许悠悠,许悠悠问他的意见,“师兄意下如何?”
“不去。”裴栖寒回绝。
许悠悠说,他是她心里最为重要的人,比任何人都重要,所以……
“那师兄,你等我回来,容恕我们走吧!”许悠悠高兴地朝他挥手告别,丝毫不记得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她的心当真是大,大到可以容纳下很多人,而他只是在众生中站得最高,所占据分量最重的那一个。
可是,裴栖寒的心却很小,不仅小还死心眼,小气到装了一个许悠悠就塞不下任何动西,她已占据他生命的全部。
才说好永远不会离开他,转眼就和容恕走了,骗子,许悠悠是骗子。
廊间,许悠悠打量着容恕,她就说怎么今日见他,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原来是他更精致了些。也是,毕竟心上人回来了,还是得熟悉打扮一下自己的。
“容恕,你今日的耳环很好看。”她赞赏道,“这身红衣也不错,比你以往的精致多了。”
这些充斥着溢美的句子,一字不落地全部落入裴栖寒耳中,他回到室内,在镜前端详起自己的容貌来。
许悠悠说,她喜欢这张脸,那如何才能让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一刻呢?
*
容恕送给了许悠悠一块海石作为报答,听说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向这个石头许愿,一定会白头偕老。这块石头是容恕十六岁那年入海寻了三月才寻到了,本想送给杜怀薇,可惜一直没能送出去,如今杜怀薇虽是救了出来,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他思来想去,无以为报,只好祝愿她和她那心上人小心眼的亲亲师兄天长地久。
起初,许悠悠还觉得不好意思,她怎么能拿容恕的海石,要寻也该是她自己寻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