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姜府,是她的地盘。
姜婴踱步过来对杜听道:“看来这位小友是对我家夫人很有意见?”
“缥缈宗没有教过你们这些后辈尊重长辈吗?”姜婴平时看着游手好闲,此刻到真是有些气度在身上的,许悠悠越看对姜婴这人越加赞赏。
一时堂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许悠悠无聊地往外看,却一不小心瞥到了一处红柱子。
那个柱子后面似乎是站着一个小孩,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对她讲一样。
她见过这个小孩,在初入姜府的时候,那个时候她鬼鬼祟祟地跟着她出府,可是她一过去她就跑了。
许悠悠忍不住走出去,对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很是怜爱。
她在她的身前蹲下,笑着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容见俞的目光瞬间望过来,她走过来,对许悠悠道:“她叫小桃,是个哑巴,也不识字,今年七岁。五岁的时候不幸得了疯病,一直都疯疯癫癫的,我见她年纪小,要是就这样丢出去,只怕是活不成了,所以一直将他养在府中。”
容见俞解释着,转眼她已经来到了两人身边。
许悠悠本是抱着小桃的双臂,现在她无端地感受到小桃在发抖。
所以她实在害怕?害怕容见俞?
奇怪。
容见俞将小桃从许悠悠身边拿开,然后按着小桃的头顶对她说道:“自己去玩了,不可以在这里打扰客人。”
她话音刚落,小桃便小跑着离去。
她总是三步两回头地看着许悠悠,然后又在触碰到容见俞视线的时候又收回,加急脚步往回走。
姜婴过来解释道:“小桃有点疯病在身上,经常惹得夫人不开心。”
许悠悠委婉道:“那二位可曾有过责骂她?”
她想要是小桃在这里过得不顺意,她就把人带回铜临得了,反正也只是一双筷子的事情。
小桃的眼神……总让人感觉她是再向许悠悠求救。
“师兄?”许悠悠几乎下意识地就去找裴栖寒。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好像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只有方穆垂头丧气的走出来,“线索又断了。”
当初三个人,如今死了两人还有一个重伤逃走的下落不明。
就在几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县衙内传来速报,说是从师南渡那里绞回来的寻阴盘失窃了。
许悠悠心中咯噔一声,寻阴盘失窃……这不就有意味着或许会有新的失踪案发生么?
想想都觉得可怕。
方穆皱眉道:“可有线索,知道是谁偷的么?寻阴盘失何时失踪的?”
那官差支支吾吾地说道:“莫约……莫约是昨晚失窃的。”
“难不成是师南渡越狱途中将寻阴盘一同偷盗了去?”方穆紧缩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
杜听已经眼疾手快地将搜寻着尸体,“没有。”
司徒雁:“该不会是他将寻阴盘藏在了某处?”
方穆摇摇头,他平静道:“我猜,他应该是遇到另外一个同伙,他们集合了。”
而这个人很可能就藏在他们中间,亦或者不止一个。
方穆和司徒雁来自七善门,身世清白,不可能成为帮凶。而杜听与杜念与师南渡几乎是有着连在血脉中的仇恨,他们是因为同宗门的姊妹失踪才开始调查这一案件的,加之行事乖张惹眼,所以也可以排除。
剩下的,许悠悠,裴栖寒,容恕,罗颂,容见俞,姜婴……他们都有可能成为帮凶,还有一种他更不愿意去想的可能,也就是他们全都是一伙的,他们都是这件事情的帮凶,连同江邑的县衙,都在为这件事情做着包庇打掩护。
周围,似乎无人可信。
方穆脸色苍白了一瞬,许悠悠关切问道:“方少侠,你没事吧?”
方穆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只是需要好好想想。”
许悠悠安慰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凡事都在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着,许悠悠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裴栖寒揽住她的腰身,“先回去休息。”
许悠悠点点头,如此紧张地状况下,她都没有注意道裴栖寒揽着自己的腰身,平常时候她又得脸红了。
回到客栈,许悠悠躺在床上休息,可硬生生是睡不着,她思来想去一直都忘不了小桃看她的眼神,没有办法,许悠悠只好敲开了裴栖寒的房门。
窗外刮起了大风,天气很闷,不出意外的话,暴雨就要来临了。
许悠悠进门时,裴栖寒恰好收起传讯阵。
传讯阵及其耗费修为,不是紧急的事情一般没有人会使用传讯阵。
“师兄,怎么了?”
“没事。”裴栖寒道。
“刚刚那个传讯阵?”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