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不说是他来了啊！”

陈桉慧笑道，“不是都说了你男朋友来了，你还不信。”

啊啊啊啊啊……

徐桐懊恼地穿好衣服才又推开门来到客厅，江明砚面前的茶水都凉了。

她吸了吸鼻子，“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回海城吗？”

江明砚:“来看看叔叔阿姨，后天再走。”

徐桐给他重新倒了杯热茶，他接过就喝下。

一旁的陈桉慧听到两人的对话，试探道，“桐桐也是后天回去，你俩一块走？”

不等徐桐反应，江明砚抢先一步道，“是的陈姨，这次我是专程和桐桐一块回来的。”

徐桐险些洒出手里的茶水。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陈桉慧有些错愕，“这……你们复合了？”

江明砚愣了愣，随后勾起唇角慢条斯理道，“陈姨，我想您之前可能有点误会。我和桐桐一直在一起，没分过手，自然也不存在复合一说。”

陈桉慧也茫然了，“可是桐桐才回来考完试……你能接受异地？再说，我和桐桐她爸都觉得你们不太合适。”

心里有孩子的父母是不可能希望女儿远嫁的，更不会希望女儿远嫁进豪门。受了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吞。

话说得太绝，即便知道江明砚是在帮她撒谎，这些话都不是真的，徐桐依旧觉得胸闷。

“陈姨，我知道你们心里有顾虑。桐桐一个人在海城你们放心不下。所以”江明砚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这都是我给你们二老的承诺，我不会让她在海城受半点委屈。”

陈桉慧接过一看，是海城的好几处房产和商铺，全给了徐桐。

陈桉慧手抖了抖，“这……你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合适吧……”

坦白说，这些东西无法让她就这样让女儿在海城定下。

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个发展，江明砚温和地笑了笑，“陈姨，等正启定下来，我和桐桐就结婚。”

-

徐家在几年前搬了家，现在的小区离市区更近，附近就有个小公园。

徐桐把江明砚按在亭子里坐下。这个点，大爷大妈早已回家做午饭，这里只有他们。

“为什么撒谎？”徐桐问。

江明砚:“因为你不想回这里。”

他们中间只隔了几厘米的距离，画面像是回到九年前他的卧室里，他问她为什么想和他做朋友，她捏紧冒汗的手心说因为喜欢他的味道。

徐桐像那时一样，在进与退之间选择了后者。她拿开放在他身边的那只手，若无其事地撩了撩头发。

“那些东西，真的都要给我？”

“秦特助赶最早的航班带过来的，你说呢？”

“江明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静了许久，她终于问出长久以来最想问的问题。说完她就后悔了，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因为我们是朋友】之类的话。

然而，这次他的回答却没再提什么朋友不朋友。

“因为你值得。”他轻轻说。

值得？值得什么呢？是在为拒绝她而补偿吗？

徐桐只能这样想。尽管她一再回避，几个月前被他推开的记忆依旧仍会时不时浮现在她眼前。

她这辈子最有价值感的事就是通过偷来引起注意。而江明砚是她想尽办法追不上，求不来，勾不到，也偷不了的东西。

她想，他大概不知道，在许多人眼里她最大的价值就是他。

最后她只能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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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徐桐整个身子蜷在副驾上，任凭江明砚拨开她的裙摆撕开她破开的脚袜。

心疼吗？江明砚问自己。

当然。

此刻他正握着她红肿的脚踝上药，车里冷气开到最大，她依旧还在出汗，厚重繁琐的婚纱如同一张精致的网，她是那条刚从水里打捞出的美人鱼。

眼圈红着，嘴唇毫无规律地胡乱吐着气，汗珠顺着她额鬓角垂下的发丝滴在他手上。

他抬手轻轻蹭她湿润的眼角，“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怎么会不心疼呢？她总是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徐桐冷淡地别过脸，“还想要我给你一巴掌吗？”

他左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个红印。

江明砚无所谓地笑笑，“你要是还想给当然可以”

说着，徐桐手已举在半空。

“反正我早晚都会换一种方式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