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琦琦交往后，他也变得成熟不少，尤其在照顾人这方面长进了很多。罗琦琦走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他细心地给她擦额头的汗。

众人被喂满脸狗粮默默移开眼。

山间虽然清净，但捡柴还是让几个女孩出了不少汗，江明砚把纸巾递给离他最近的短发女生，想让她们一齐擦擦汗。

纸巾递到眼前，徐桐友好地笑了笑，抽出几张细细擦拭脸上的汗。

她不太喜欢身上黏你的感觉，动身想去找个开阔的地方吹吹风，刚挪脚就听到短发女生不大不小的声音。

“你有女朋友吗？我想追你。”

她问的是江明砚。

徐桐抬眼向他们看去，江明砚手里还拿着刚收回的纸巾，表情难得的错愕。饶是他这个万年被表白的云高男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 措手不及。

他只愣了几秒，随后挂上肌肉记忆般的微笑，“抱歉，我暂时还没有要恋爱的打算。”

短发女生气馁地啊了声，“那交个朋友吧？万一以后有了呢？我先排个队。”

她大方地亮出二维码，江明砚不好再推脱，礼貌地加上好友。

徐桐没再看下去，转身去捡柴路上发现的小山坡。她一路嗅嗅闻闻，发现不少在书里看到过的植物。

“在做什么？”身后脚步声响起，江明砚递来一瓶水给她。

“乱逛。”徐桐回他，手正打算使力拧瓶盖，才发现他已经帮她拧开了。

对谁都绅士，中央空调。

徐桐在心里骂他，转过身打算今天都不要再理他。

江明砚看出她心情不佳，没再多话，默默跟在她身后漫步，有时她会停下来摘颗不知叫什么的草闻来闻去，他也跟着蹲下来学她的动作。

“这个叫什么？”他问。

徐桐不理他。

他也摘起一株同她手里一样的草，放在鼻尖轻嗅，清新的药草香，“是艾草吗？”

幼时他在奶奶家见过，老年人喜欢熏这些养生。

徐桐嗯了声，继续手里翻找的动作。

“你在找什么？”江明砚忍不住问，“我帮你一起找，两个人更快些。”

徐桐这才抬头看他一眼，“我不确定有没有，只是闻到了它的味道。”

江明砚:“闻到了为什么会没有？”

徐桐埋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因为你的味道里有一味跟它很像。”

江明砚哦了声，跟着她找遍了整个小山坡。

一整个下午，徐桐收集到了一些常见的草药，却没找到最想要的那个。

山间夜凉，一行人早早钻进睡袋睡觉。

下午闻了太多提神醒脑的草药，徐桐毫无睡意，想回家立刻钻进小姨的香坊磨草药。

初夏的夜晚已经能听到蝉鸣，她裹紧外套，借着月光来到山头。树叶沙沙作响，她总是先看到树动才知道风来了。

“日出还有半个多小时，回去再睡会儿吧。”江明砚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徐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明砚耸了耸肩，“我听到动静就出来看看，山里总归还是不安全。”

徐桐裹紧那件满是她气息的外套，“我睡不着。”

“太冷了？”

徐桐摇头，“下午的那些草药都有提神的功效，跟喝了几大杯咖啡没差。”

江明砚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下，“那我们聊会儿天吧。”

“嗯。”她半张脸都在他的外套里。

“下午你要找的那个味道，是什么？”

“尤加利。”徐桐的声音翁在外套里，朦胧又温暖。

江明砚:“那，我的味道里都有什么？”

“鼠尾草，尤加利，雪松，柠檬，琥珀……”

“这么多？”江明砚挑了挑眉，“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靠嗅觉？”

徐桐点点头，“我小姨有一家香坊，我从小在那里长大，闻得多了就知道了。”

江明砚了然，“原来如此。可惜我没你这个天分，闻不见自己什么味。真的很好闻吗？”

徐桐重重地点头，鼻子还是不愿意从他外套里出来，“真的。”

“真想闻闻看……”

天空慢慢变蓝，天际线染上亮眼的橙红色。太阳就快要出来了。

徐桐把脑袋歪下他那侧，发丝随风吹向他，他们的影子一定像是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