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肯定不会放过你。”林乔打开淋浴，“你先洗个热水澡别着凉……”

灵光一闪，她突然猜到某种可能性，“你之前刷江明砚的卡，真的是拿去买包？”

徐桐不得不佩服作家的直觉。

再继续撒谎也骗不过她，徐桐歪了歪头扯下浴巾走到花洒下，“你觉得呢？”

不止是胸，小腹大腿后腰……凡事能起印子的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痕迹，像是白雪里的红梅。

林乔看了眼就立刻撇开视线，“你这鸭子找得可真够敬业，下手有点太重了。”

闻言，徐桐撩起头发低头看自己的皮肤，“其实还好，我皮肤敏感，他一碰就红。”

也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后知后觉的害臊，此刻徐桐的脸很红。

室外的冷空气钻进来，徐桐打了个喷嚏，林乔连忙出去隔着浴室门和她说话，“你找的一次性的还是长期的？卫生吗？”

隔着门和水雾，徐桐的声音蒙了层纱，“长期，处男，我说要包养他。”

包养？

林乔噎了下，饶是早知道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乖，也没想到她有胆子去包养男人。用江明砚的卡。

“那男的多大了？你可别找个无业游民，到时候赖上你就难办了。”

“还是个学生呢，我怎么可能花钱去找个老男人。”

外貌不用问，林乔十分相信徐桐的审美，她现在更在意的是人品。

“学生应该挺听话的？”

这个问题让徐桐有点难回答，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看玻璃上水汽形成的水珠沿着特定轨迹下滑，又陡然变了方向迅速下坠。

徐桐:“表面上挺听话的……”

“什么意思？”林乔皱眉问道。

“就是……他有些方面还挺像我的。”

这算什么回答？

林乔继续问，“比如？”

徐桐抹开眼前的水雾，一伸手，它们就全变成了水珠，坠落，坠落，坠落。

“睚眦必报。”她笑着说。

到了下午，雨才终于有渐停的趋势。

徐桐向林乔交代完和陆炀开始的一切。

徐桐:“怎么样？我是不是还挺野的？”

林乔抱着笔电一顿输入，键盘噼啪作响，“你家小炀更野，听你的描述总觉得是他先勾引你。”

“愿者上钩咯。”徐桐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林乔从笔电上抬起眼睛，认真道:“说真的，你得好好理清跟他的关系，江明砚那边肯定瞒不了多久。”

“我知道，能瞒多久是多久，我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林乔见证过二人从大学时期一路以来不断的拉扯，那过程比她写小说累多了。

她叹息道:“桐桐，只要你不那么在意他，他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雨终于在下班时间彻底停下。

空气里满是咸湿的气息，混杂着青草泥土和海水，是这段时日里闻到的最多的味道。

暴雨只会加重尘土被狠狠砸进地里四处乱窜的慌乱气息。

陆炀早早等候在楼下，徐桐环上他的腰身时，还能感受到他身上沾染上的湿气。

她把下巴垫在他肩头，眷恋地嗅了嗅他的味道，“你身上好香。”

像雨中静静燃烧的柴火，清新又温暖。烦乱了一整天的思绪在这一刻短暂停歇。

“腿盘上来一点，”陆炀反手搂住她的双腿往上，“路上都是水，容易溅到裤子上。”

徐桐穿的浅色牛仔裤，很容易沾上泥印。她找到合适的发力点，大半个身子都牢牢贴住他后背。

这样的姿势让陆炀忍不住打趣，“姐姐，你靠得太近了。”

“我冷。”徐桐嘴硬道。

闻言，陆炀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那我骑慢点。”

机车以最慢的速度平稳到达小区门口，徐桐没让他再往前，“睡衣你自己去买几套新的，这几天给你放放假。”

她转给他五千块，“够了吗？”

陆炀扯起嘴角，淡淡地嗯了声。

“那我回去了？”

“等等。”陆炀叫住她，手轻轻拽住她的衣角，“为什么要给我放假？”

他的语气很淡，不是撒娇，不是质疑，而是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