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齐无涯看着如有生命一般搏动的地脉,这是她珍藏多年的火种,如今,这把火终于烧了起来!这天下也终于要姓齐了
【扑通、扑通】
白烟尘的血脉像是受到某种感召,她整个人被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驱使着,混乱的脑海中是从未见过的封印术式。
浑身都在发烫,剧烈的能量波动着,自她周身猛然释放开来
这是真正摧枯拉朽般的力量,那些原本狂暴的妖兽竟在这股力量的压制下纷纷变得安静,正与妖兽缠斗的人们不由看去,不远处的群山之间,白烟尘仿佛耀眼的星辰,光芒所及之处竟将邪气驱散!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白烟尘本人也不知晓。
待她从这被感召般的混沌中回过神来,妖兽已然变得驯服,没有无辜之人受到伤害,除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看向自己身边,楚括和齐凌霜一同消失不见了。
呼星召鬼歆杯盘
西境多山、多水, 地下暗河流经之处形成天然的溶洞,漆黑蜿蜒,出口无数,是藏身的好去处。
齐凌霜背着楚括, 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漆黑之地行走, 石壁上沾着薄薄的一层水珠, 摸起来直打滑, 不过这些水汽也会将她们的行踪抹消一部分。
她忆起刚刚发生的事,白烟尘不知陷入了什么样的境界之中, 那般忘我之态,爆发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灵力。她原是想死斗的, 但看到她灵力暴涨的那一刻, 几乎本能地退却了。
自己与白烟尘之间何止差了一个虚伪的名号?
思绪重重间,脚下不觉踏上一块活动的石阶, 齐凌霜身形不稳,带着楚括一起狼狈摔倒在地。
“呃……”楚括眉头深皱,摔倒之时不由发出一声痛吟。意识逐渐清晰,他只觉浑身僵硬又痛不欲生, 仿佛只着单薄衣衫被扔进冰窟之中,刺骨的寒冷像针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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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倒悬的石笋, 其上凝结的水珠不断滴落在耳畔, 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触手是湿滑的苔藓, 冷风不时从石壁缝隙里刮来, 更显此处阴寒。
“白烟尘……白烟尘你在哪?”楚括下意识寻找熟悉的人影,手臂却被用力一扯, 整个人昏头昏脑地被拽到另一人面前。
“别找了,你到死也不会再见到她了。”齐凌霜本就心烦意乱,听闻男子口中的名字,更是烦躁了几分。
楚括在这黑漆漆的洞窟里好不容易才看清抓着自己的人,他见过这身打扮,是那个杀手。
“放箭的人是你?”楚括本想厉声质问,然而话一出口却虚弱非常,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到,他心下一沉,只道自己许是真快要死了。
寒意一阵阵袭来,他不能自控地打着冷颤,仿佛被掩埋在雪崩之下,连那女人讥讽的声音也如隔云端。
齐凌霜的声音在阴暗洞穴里更显诡异,她抓着楚括的头发,迫他仰起脸:“真是好一个痴心儿郎,到死也还关心着白烟尘,若不是你这碍事的东西,被寒冰剧毒侵蚀至死的就是她了!”
楚括听得出来,她恨得要命,看来自己打乱了她难得的刺杀机会。
齐凌霜又道:“可惜这剧毒无解,就算白烟尘有回天之力,也救不了你。”
她竟露出笑意,只一松手,楚括便整个人扑倒在地,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似乎找到些掌控别人的快感:“别太难过,这世上本就有诸多遗憾,天之骄子也难违……你呢,你只能在这阴暗洞穴里苟延残喘,到死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就连化成白骨上面都覆着冰碴,真是可怜啊。”
神经病吗……楚括扯动嘴角冷笑,干脆省省力气趴在地上:“既然如此……你抓我这个快死的人有什么用?我在哪冻成冰碴……又与你何干?”
溶洞里忽地亮起一道红光,是齐凌霜从怀中摸出血玉,她一手托着被温养得极好的莹润宝珠,另一只手掐住楚括的下巴,那诡异的光芒将楚括苍白的脸都映出一丝血色。
齐凌霜的声音冷淡无情:“与我何干?呵,你虽然快死了,但于我来说却是送上门的好处。”
她打量着楚括道:“服了寒冰剧毒的身体属极阴,而我司火,乃是极阳,这样说你明白了吗?只遗憾你是个毫无灵力的废物,若是白烟尘,她又会御水,不知道有多合适。”
这话茬……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楚括挣扎不脱,只用带血的手攥住她的手腕,然而这点反抗在齐凌霜眼中实在不值一提。
她掐着楚括脖颈,将人压在石壁上,欣赏他痛苦的神色,以及因着窒息而无力踢动的姿态。
就是这样!弱小之人就该是这副软弱的样子,像玩物一般任人磋.磨……
掌控别人、压制别人、践踏一切失败者,站在胜利之巅这是寒鸦阁灌输给她的东西,也是齐凌霜自幼坚持的道,她会把这道路贯彻到底,就连阁主也不能例外、就连母亲……就连齐无涯也不能例外!
“母亲,你想要我低头?”齐凌霜喃喃着,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松开那枚一直托在手中的血玉,宝珠散发着幽幽红光,悬浮在两人脸侧。漆黑溶洞中,血玉之光映得她眼眸殷红,瞳孔里都仿佛逸散出欲.望:“可惜你不了解我,以为派几只妖兽纠缠我就会乖乖回去了?”
“阁主几时这般天真……”齐凌霜心知,自己现在看似正常,身体却已是强弩之末,而她现在这副亏空的躯壳全拜齐无涯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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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啊母亲,您还不知道我的杀手锏。”齐凌霜看着血玉,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她忽而转头看向楚括,卡着他脖子的手略微松开,空出的另一只手便去撕扯他的衣袍。
楚括一惊,连忙抵挡:“你……你要做什么!”
“别动。”齐凌霜冷声道:“你这废物现下也只有一个用处,那便是做我的鼎炉!”
“什么?”楚括眼睛猝然睁大。
齐凌霜冷哼:“虽然没有灵力,但好歹也是个属阴的体质,只能凑合用用了。”
血玉兀自释放着光芒,成了此处唯一的光源,将一切都笼罩在光怪陆离之中,伴着衣袍布料撕碎的刺t啦声,还有齐凌霜的低语:“本来是用不到你的,可是你倒霉,白烟尘害我使出本源之力,我现在连最后用来炼化血玉的灵力都没有了,若是生吞下去,恐怕要被血玉的力量撑裂经脉,所以必须先补一补,恰好有你送上门来……”
片刻间外袍已被剥去,只余一身里衣。齐凌霜话语一顿,垂眸看向楚括系在腰间的护腰,那皮具勒紧腰身,外围却被一条女式腰带固定,她挑眉:“这是什么情.趣?该死的白烟尘,这种时候都还要给我使绊子。”
“你放开,谁要当你的鼎炉……呃!”楚括还待挣扎,却被按住脑袋直接磕在背后石壁上,他登时头痛欲裂,昏沉下去。思维浑浊,迷蒙间只觉腰间的禁锢也愈发松散,楚括心下惊惧万分,难道自己就要这样、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被……
不行。昏沉的视线瞄向一直悬于两人脸侧的血玉,那样诡异妖冶的颜色,看起来便有几分不祥。楚括想到齐凌霜刚刚的话,“若是生吞下去,恐怕经脉都会被撑裂……”左右他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她想炼化血玉,自己偏偏不让,这等能莫名提升实力的妖物也绝不能留给她……
楚括的目光一时被那血玉占据,在令人迷幻的光芒里缓缓伸出手去等我死了,小白可要记得给我报仇啊。
一心解开腰带的齐凌霜有些太过轻视楚括了,那将死的玩物露出虚弱表象,让她忽略了他的胆识,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自己埋头的瞬间,男子攥住血玉,扔进了他自己口中!
“你!”齐凌霜出离愤怒,她挥出一掌拍向楚括心口,登时将人拍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