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1)

欲沉沦 完颜异呼寒矢 1938 字 1个月前

这人近来得寸进尺,在床上是越发荤素不忌,什么花样都要尝一尝。

从前便察觉他是有这样的苗头,今夜更是如鱼得水。

她若不依,他便不讲道理,慢悠悠威胁着说要摘下眼罩。

这样一来,画地为牢,进退不得的人反倒成了郑婉自己。

被这奸商扯住,慢条斯理地打商量时,郑婉也不由苦笑望天。

许多事情,果真是不能高兴得太早。

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有不肯的余地。

就连原本想着绑住他的那根衣带,今夜也原封不动地回馈到了她自己身上。

这东西,沈烈用来,比起她,更要得心应手得多。

松紧适度,跟着姿势不同,又能调成不一样的角度,一会儿反绑着手被他拽着从背后撞,一会儿又要将她腾空箍在床头紧紧夹着他不敢松腿,简直像是同沈烈认了主一般听话。

原本她想着总归是羊入虎口,逃脱不得,索性也没怎么反抗,只悄悄回眸,至少能学学他是如何打的结。

这人却实在聪明又狠心,嘴上不说什么,直接把她抵在床头一边撞着一边弄,力道恰好能容许自己有条不紊地继续,却足以扰得她眼前一波一波颤个不停,喘都来不及,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要不是那些废物校尉教给她的东西华而无实,今夜总也不至于被他这样拿捏。

话虽这样说...

若问本心,她其实也并非当真排斥。

思及至此,郑婉默不作声地往茶壶里拨了三两茶叶,颇有些认命。

本以为这些事时日长了总该有些腻,但沈烈无师自通的天赋简直不可理喻。

从一开始时,就已是回回令人失智的快感,近来磨合几许,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拿捏清楚了她的喜好偏向,角度频次变得出神入化一般得当,简直更是一回赛一回的舒服。

再如何嘴硬,被他压着顶着,兴致来了,甚至拿捏准了力道轻轻扇上两下,本就敏感的地方更是抖个不停,上瘾了的感觉总归是骗不了人的。

一句一句被他引导着说出口的那些话,不可谓不是情真意切。

或许...她本就是同沈烈天造地设的放荡,解了衣裳便无法无天,只遵循寻欢作乐的原始本能。

只是从前不察,近来越发本性尽显罢了。

人各有自己的报应。

她暗叹一声,索性不再纠结,默默沏茶。

沈烈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拥着她的腰,轻轻倚下来,问了一句,“生气了?”

茶香袅袅,郑婉摸摸他的脸,随口道:“少得了便宜卖乖。”

耳侧的声音笑意隐隐,“吴小军师心胸宽阔,着实大度。”

郑婉拿起杯茶,将另一杯推到他面前,“喝了就去休息吧。”

第102雁门关城破,只在须臾之间

月色高悬,郑婉听着耳侧平稳下来的呼吸声,缓缓转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随即小心翼翼起身。

街上静无人声,只有不远处边防线处连绵的光色,夜间清风徐徐,莫名有些凉。

郑婉凭借早些时候的记忆辨认好方向,行至街巷尾一个不起眼的药铺。

一盏廊灯轻轻摇摇,洒了一地光影。

郑婉站于铺前片刻,最终迈了一步,利落进了店里。

花白胡子的老翁听得动静,自摇椅上起身,抬眼看来,沙哑着嗓子问道:“小伙子,有什么事?”

来人面容和善平凡,瞧着尚是不及双十的年纪,闻言未如常人一般道明来意,只是摊开掌心,递出了一个系着玉符的红绳。

老翁颤颤巍巍走过来几步,拿起他递来的东西。

光影穿透玉石,被其中红痕分割成曲折的形状,来回轻摇间,在少年白皙的掌心隐约投射出一个图案。

老翁皱眉凝神,忽地抬眼。

少年不知何时已笑意尽敛,晃晃悠悠的廊灯下,神色格外清冷,“劳烦。”

天擦边亮起一寸,墨影自檐边疾行,几下轻踏瓦片,声响几不可闻,转瞬的功夫,便越过几条小巷,最终轻巧地停在一方简陋的庭院间。

春时气暖,院中一棵大树也已开始绿染枝头,在尚不清明的天色下投射出浅浅的虚影,落在来人脸上,时不时阑珊。

老翁已在树下静候许久,见他落定,慢慢转身,沙哑着嗓子道:“人已安顿在内室了,请随我来。”

雁门关眼下虽已多年太平,却也终归是边疆要塞,再加上南宋如今在天下间的地位有目共睹,说不准哪日便同从前的万里河山一般被拱手赠人。

于是有权有势些的人家,早已各处托关系逃的逃迁的迁,眼下尚在城中的,要么是在塞外仍有牵挂,不愿搬离,要么就是实在地位低微,难以迁移。

这等光景下,各类商铺早已稀稀落落,即便有些上得了台面的,也都是文家那两位公子手下的资产,寻常百姓根本无力负担。求医问药,更是曾困扰城民多年的一桩麻烦。

方圆几里,只有一个有些简陋的小破医馆,算算也已开了有几年的光景。

药品价定得便宜,里头帮忙的人也不算多,坐诊的是个白胡子老翁,医术马马虎虎,一剂药下去,总得十天半月才见成效,所幸城里的百姓苦日子也熬久了,小病小灾无足挂齿,真有个难受的大病,寻他给治上一治,竟总能算是勉强吊住。

几年来总是如此,倒以此维持了很微妙的平衡。

整个雁门关算是只凭着这小医馆过活,于是这老头也索性就不再闭店,无事时就在铺前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