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不再是之前的暴戾质问，更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在寻求答案。

“什么监控？什么时间差？当年……当年根本没有……”

“有的。”一个清冷但笃定的声音响起。

慕如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近前，她示意安保人员驱散周围看热闹的宾客，只留下慕家核心几人。

她看着慕飞鸢，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和……释然？

“飞鸢。”慕如霜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许，“当年的事故报告……并不完整。家族为了……稳定，压下了一些细节。”

“也包括露台那个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后来被雨水损坏的监控探头拍下的最后几秒画面。”

慕飞鸢猛地看向慕如霜，瞳孔剧烈收缩：“大姐？你……你一直知道？”

慕如霜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父亲利用了你那次的事件转移注意力去处理家族暗处的人，他临终前……告诉了我。当时他怕你……承受不住。也怕家族内部……再生波澜。”

她顿了顿，看向慕晚，眼神带着探究。

“但那些资料……应该早就被封存销毁了。晚晚，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晚：“……”

她能说她是穿书自带剧本外加系统提供详细攻略吗？

她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我……我无意中……在旧书房……翻到过一些……零碎的记录……”

慕晚内心：这借口烂得我自己都不信！

【滴！宿主！这借口太敷衍了！逻辑漏洞堪比筛子！】

系统终于从“重启冷静”中恢复过来，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和吐槽欲。

【不过……算了，反正剧情已经歪到姥姥家了！目标人物慕飞鸢杀意值清零！自我怀疑值解除！】

【当前情绪状态：崩溃性释然80%、困惑15%、对宿主的好奇5%！警告！妹控病毒有蔓延风险！请宿主做好隔离准备！】

慕晚：？？？……啥玩意？

就在这时，慕飞鸢像是终于消化了这巨大的信息冲击，又像是被积压多年的痛苦和委屈彻底冲垮了堤坝。

她猛地向前一步，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张开双臂，一把将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慕晚狠狠搂进了怀里！

“呜……呜！”

压抑了多年的哭声，终于冲破了喉咙，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力道，在空旷了许多的宴会厅里回荡。

慕飞鸢抱得很紧，手臂像铁箍一样勒得慕晚差点喘不过气。

她的脸埋在慕晚的颈窝，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慕晚肩头的衣料。

那哭声不是娇弱的啜泣，而是像受伤野兽般的嚎啕，充满了宣泄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

慕晚僵得像块木头，双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慕飞鸢身体的剧烈颤抖，感受到她滚烫的眼泪，感受到那几乎要将她骨头勒断的力道里蕴含的复杂情绪。

痛苦、委屈、愤怒、还有一丝……迟来的、不敢置信的轻松？

慕如霜和慕向晚都愣住了。

慕向晚张着嘴，看看哭得像个孩子的二姐，又看看被勒得翻白眼的妹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慕如霜眼神微动，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示意佣人将轮椅上的慕千雪推近些，慕千雪眼睛里也带着一丝动容。

【滴！警报！警报！目标人物慕飞鸢对宿主产生强烈‘依赖和感激’情绪波动！初步妹控倾向检测中……滋滋……分析结果：高危！】

【宿主！快推开她！物理隔离！否则妹控病毒将不可逆转！你的回家之路将彻底堵死！堵死啊！】

系统趁机搞事。

慕晚：推？她倒是想推！

可慕飞鸢这力道，明显敌强我弱！

而且……看着一个平时拽得二五八万、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姐哭成这样，她心里那点仅存的、想作死的良心居然有点……不忍心？

她僵硬的拍了拍慕飞鸢的后背，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二……二姐……别哭了……妆……妆花了……”

慕晚好像想到了相似的场景：等等……为什么我感觉这句话有点熟悉，是不是对谁说过类似的来着？

慕飞鸢哭得更凶了，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含糊不清地在她耳边哽咽：

“你……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但是……但是……你又懂了！……不对……你又没懂……呜……”

慕晚：“……”

所以她到底懂还是不懂？？？

第54章 想静静了

她只想回家躺平！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场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持续了足足五分钟，才在慕飞鸢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渐渐平息。

她松开慕晚，眼睛红肿，鼻尖也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头发凌乱，哪里还有半分平时酷飒女冒险家的影子，活脱脱一个受尽委屈后哭岔气的大姑娘。

她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看也不看慕晚，瓮声瓮气地丢下一句：“我……我去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