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叔突然转头盯紧蒋慈,“你以为我让你去上厕所,你就能逃出去?”

“我是真的不舒服。”蒋慈咽了咽口水,“不然我怎么一下车就吐了呢?我本来在路边已经觉得头晕,应该是中暑了。现在真的很辛苦,你让我去上个厕所吧。”

潘叔的眼没有从蒋慈脸上移开过。这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还吐得自己满身秽物,一看就是个体弱多病的麻烦。

他起身走到蒋慈旁边,把她拉起将手折到身后拷起。

“走啊,我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他推了一把蒋慈,蒋慈踉跄两步走到铁门前。随后门被潘叔打开,室外仅余的傍晚光线映在眼底。

蒋慈迅速扫视周遭,心里顿感绝望。

这里与本港各大三不管地带的杂乱区域别无二致,错落的平房墙面斑驳屋顶邋遢,连个标志性的物件地标都没有。她被潘叔带到旁边一间小室里,才发现关着她的屋子是拐角处的第一间。

蒋慈单手被拷在厕所管道上。

“上完了就喊一声。别想喊救命,这里只有蚊虫鼠蚁,连个人都没有。”潘叔说完用力关门出去。蒋慈蹲下,本想能得到点逃跑获救的线索,现在却大失所望。

惊惧再次占领头脑。

她木然回到被关的屋内,缩坐在地。直到出去买宵夜的阿弟提着一个砂锅回来,手里哐哐当当挂着几瓶啤酒。

“潘叔,盛记的沙虫鱼片粥啊。”阿弟笑眯眯放下砂锅。

蒋慈心头一震。

她不自觉低下头,慌乱复杂的情绪里夹杂难以形容的庆幸。不敢流露半分,脑袋垂在双膝,沉默听着他们将宵夜啧啧有声地吃完。

去洗照片细勇最晚回来。他进门便客气打招呼,“潘叔,照片已经安排送去蒋宅了。”

潘叔放下手里筷子,舔了舔饕足的后槽牙。他让阿弟将手提电话拿来,走到蒋慈面前蹲下,“蒋小姐,你知道你爸手里有多少钱吗?”

蒋慈头也不抬,半阖着眼不愿回视,“我不知道。”

“你家现在住那套房子,700万买的,现在市值要1200万。蒋兴做了那么多年枪械生意,没个十亿八亿说不过去啊。”

潘叔笑得贪婪,摁着电话号码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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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陈思敏从taxi下来,连司机找回的零钱也未顾得上收。迈腿一路小跑进蒋家院落,拍着大门狂喊,“蒋伯伯”

佣人阿芬急急忙忙来开门。看见神色紧张的陈思敏,“陈小姐?”

“我要找蒋伯伯!快点,阿慈被人绑架了!”

“你说什么”

阿芬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招呼陈思敏进门接着问了几句,她浑身力气霎时尽失,立即冲屋里大喊,“江叔!江叔!快点通知二爷,小姐被人绑架了!”

蒋兴正在堂口处理事情,人根本不在家里。陈思敏焦急慌乱,坐在客厅沙发攥紧衣摆,时不时侧头盯紧大门期盼蒋兴快点回来。

院外传来急促扭曲的刹车声。廖胜还未解开安全带,蒋兴已箭步下车,急迫迈进家门。廖胜利落熄车,快步跟上。

“阿慈怎么了!”

蒋兴连鞋都不换,推开门便朝屋里大声询问,往日平静脸色只剩焦虑恐慌。

“蒋伯伯”陈思敏站起身跑到蒋兴面前,“阿慈被人绑走了,我亲眼见她被推上一台白色车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贪吃的,当时我在店里面买雪糕,她独自站在路边就被劫走了。”

陈思敏回忆起最后见到蒋慈那幕,眼泪霎时扑簌而下。

蒋兴脸色彻底煞白,怔楞语塞,震惊梗在喉间没有半点声响。廖胜站在一旁,眉头拧紧,望着陈思敏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车牌?绑她的人长什么样?”

陈思敏摇头,“我看了,那台车有车牌但是上面没数字没字母。推她上车的是个鬼佬,穿黑色衣服,个子不高背影看上去很壮。他不是开车的,车里应该有其他人。”

“车子长什么样?”

“白色丰田,很旧,像二手车。”

蒋兴胸口起伏剧烈。他伸手扶额,走到沙发坐下,沉思数秒开口,“现在,现在就安排人到街上去找这台车。一台没有牌照的丰田走不远,附近街口都派兄弟去问,包括二手车行。”

他顿了顿,脑内闪过不堪回忆,眼底微光骤然涣散,“阿胜,立即去准备钱。”

“二爷,要多少?”廖胜明显也乱了心智,一贯梳得整齐的发梢坠散几根悬在眼角。

“有多少就准备多少”蒋兴手肘撑在膝上,扶头弯腰,语气痛苦,“他们肯定会打电话来要赎金。”

“蒋伯伯,要不要报警?”陈思敏小声开口。

蒋兴苦笑,“报警?皇家警察恨不得被绑的那个是我。”他转头望向陈思敏,锐利沉稳的鹰眼已然泛红,“思敏,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吧。”

“我不走。”陈思敏摇头拒绝,“蒋伯伯,我想在这里等阿慈的消息。”

内疚担忧占领陈思敏脑海思绪,亲眼见蒋慈被人劫走,如何能立即置身事外离开?如果不是她贪吃那口雪糕,也不会让蒋慈落单。

“二爷,是我的错,是我没跟好小姐,我今日不应该让她离开家里的。”

立在一旁的江叔颤抖开口。跟了蒋兴二十年,怎会不知当年蒋慈母亲如何遇害。眼见蒋兴要再一次受此折磨,无疑是直接要蒋兴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