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学得真快!"王婶子笑着夸赞,"这花生多饱满,一看就是好收成。"
林瑶瑶也拔出一串,兴奋地晃了晃:"王婶,咱们中午能烤点新鲜花生吃吗?"
"可以!"王婶子爽快地答应,"等没人了,我们偷偷找个背风的地方生堆火,现烤的花生可香了!"
三人正说笑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几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边跑边喊:"出事了!出事了!"
那声"出事了"像块石头,突然砸碎了田间短暂的宁静,王婶子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咋回事?慌里慌张的?"
一个中年妇女气喘吁吁地停下:"王、王天赐他爹带着人去苏家闹事了!说要给儿子讨公道!"
宋昭昭心里咯噔一下,王天赐被人打伤后一直躺在家里养伤,苏家人放鞭炮庆祝的事早就传遍了全村,现在两家的矛盾终于彻底爆发了。
"走,看看去!"王婶子二话不说就往前冲,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苏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王天赐他爹王老栓带着几个本家汉子,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
"苏大山!你闺女害我儿子断了香火,今天必须给个说法!"王老栓红着眼睛吼道。
苏大山冷笑一声:"你儿子自己作孽,活该!我闺女差点被他害死,谁给我们说法?"
"放屁!"王老栓气得直跺脚,"我儿子说是你们苏家人打的!今天不赔钱,我就去公社告你们故意伤害!"
"告啊!"苏大山毫不退让,"正好让公社领导评评理,看看你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两个父亲的怒吼在院墙上撞出回音,一个为儿子失去的生育能力痛心,一个为女儿被毁的清白愤怒。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随时可能动手,围观的人群突然分开一条,顾长淮带着几个村干部匆匆赶来。
"都住手!"顾长淮一声厉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王老栓,苏大山,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聚众闹事?"
王老栓立刻诉苦:"顾村长,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儿子被人打得不能人道,苏家不但不赔钱,还放鞭炮庆祝,这不是欺负人吗?"
苏大山也赶紧辩解:"村长,王天赐那畜生把我闺女害得流产大出血,差点没命!我们没找他算账就不错了,他还倒打一耙!"
顾长淮眉头紧锁:"王天赐说是苏家人打的,有证据吗?"
"这......"王老栓一时语塞,"我儿子说是......"
"口说无凭。"顾长淮打断他,"王天赐平时得罪的人不少,谁知道是谁打的?没有证据就来找苏家麻烦,这不是胡闹吗?"
王老栓不甘心地嘟囔:"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样,"顾长淮沉吟片刻,"王天赐被打的事,公社已经备案了。等他伤好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至于你们两家的恩怨......"他看了看双方,"各退一步,到此为止。"
苏大山立刻表态:"我听村长的。"
王老栓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违抗村长的决定,只能悻悻地带着人走了。
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嘴里还不停地议论着。
"啧啧,王老栓这次可栽了,连村长都不帮他说话。"一个扎着头巾的大婶挎着篮子,边走边跟同伴嘀咕。
旁边的胖妇人撇撇嘴:"活该!他儿子什么德行全村都知道。"
几个年轻小伙故意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其中一个嬉皮笑脸地说:"王天赐那小子废了也好,省得整天惦记别人家媳妇。"
与此同时,远离这场喧嚣的田埂上,苏婉柔正独自一人缓步走着。
她的脚步轻得像片落叶,可每一步都在泥土里留下深深的恨意。
这世上有些痛,时间治不好,偏要对方也付出同样的代价才算完。
第40章 救命啊!非礼啊!
玉米地边,秦建业已经等在那里。
暮色给他的轮廓镀了层金边,像庙里那些镀金的泥塑,表面光鲜,内里早已被虫蛀空。
见苏婉柔走来,他挑了挑眉:"怎么,又想我了?"
苏婉柔强忍恶心,挤出一丝笑容:"建业哥,喝一杯吧,就当告别。"
秦建业接过酒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搞什么名堂?"
"我能搞什么名堂?"苏婉柔苦笑一声,"就是想和你好好道个别。"
秦建业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随即皱眉:"这酒怎么有股怪味?"
"新酿的高粱酒,可能还没发酵好。"苏婉柔柔声道,"建业哥,再喝点?"
秦建业又灌了几口,很快,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脸色潮红。
"奇怪......"他晃了晃脑袋,"今天这酒劲儿怎么这么大......"
苏婉柔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建业哥,我扶你去那边休息会儿吧。"
玉米地深处,苏婉柔跪坐在他身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衣扣。
她故意把领子扯得歪歪扭扭,又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最后一丝天光透过玉米叶的缝隙照在她扭曲的面容上,哪还有半点平日娇柔的模样?
"秦建业,你不是说我的孩子是野种吗?"她俯下身,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以后我就让你不得不当野种的爹!"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扯开嗓子尖叫:"救命啊!非礼啊!秦建业你放开我"
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惊飞了树上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