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子介错愕,“你也是?”
“真巧。”
项青笑了一下,他将手伸出去抖落烟灰,然后他从瞿子介手里拿过炭笔,想将那幅画补全,“我家门口就有一棵,高中时我总坐在树下写生。”
他寥寥几笔,冬青树的轮廓就慢慢清晰地跃现在纸上。
速写本放在瞿子介大腿上,项青为了画画,几乎半个人的重量都靠在瞿子介这边。
瞿子介:“.......”
.....这人怎么一点骨头也没有…!!
实际上瞿子介的脸现在就跟红果子似的。
项青身上大衣太宽大了,不像他自己的衣服,他领口大敞,前倾的动作让他瘦削的锁骨漏出来了半截。
瞿子介想低头看他画画,视线却忍不住在那片肌肤上停留。
“.......是吗。”瞿子介一下也不敢动,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那我脾气还挺好的。”
项青:“?”
这个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项青才起身。虽然他已经很久没画过风景了,但底子在那,控笔的力道一如当年,画面很干净。
瞿子介发现他还添了两只鸟在枝头上,紧紧挨在一起,形神具有,活灵活现,正是在他们脚下啄食饲料的海鸟的样子。
“你好厉害啊。”
这一番对话下来,瞿子介对这个男人生出了无尽的好感,“那你是做什么的......专门从事这个的吗?”
“不是。”
瞿子介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我老婆跟人跑了。”
项青语出惊人,他摇了摇头,叹道,“只留下我和我家那个大胖小子……前两天我还让老板炒了鱿鱼,哎,现在整天无所事事啊,只能在公园里散散步,喂喂鸟。”
“……”
瞿子介好像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语气变得很失落,“什么、你…你结婚了?”
项青忍着笑瞥了他一眼。
真信了?
瞿子介心如死灰,“她怎么那么对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决定演到底,“你懂吗弟弟,这年头…赚钱太不容易了。”
这话很有歧义,像是在暗示什么。
瞿子介突然联想到他同学之前跟他提过,说市中心公园其实是一个很著名的同志公园,很多男同性恋都会来这里猎艳。除了看对眼的就会约去酒店的之外,还有那种因为生活的不幸,而不得不出卖自己身体换取经济来源的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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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子介:“……”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精彩。
“……?”
项青看着他的脸,“怎么了?”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经逗?
项青不知道的是,在瞿子介的视角里。
他神色落寞,眉头紧蹙,灰白的烟丝缭绕在他周身,继而攀上苍白的颊侧,连眼角的弧度也被熏出几分凄凉的味道。
而那件不合身的大衣套在身上,他整个人是那么的单薄……
瞿子介觉得一切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主动靠在他身上,为什么这个男人要问他借烟,为什么要跟他聊天,还要,还要那样夸他!
原来是这样!
一阵寒风吹来,瞿子介有点于心不忍。
谁知道这么光鲜亮丽的男人背后竟然有这么悲惨的故事呢?
“……”
瞿子介咽了口唾沫,“我愿意帮你。”
项青: “……?”
“你说吧。”
他主动抓住项青的手,认真问道,“你多少钱一晚?”
32 初吻
“你到底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