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不行!”

顾相思猛地抬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泛起了热意。

她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这种贴身的事情,竟然要让一个男人来帮忙。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手脚都在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斯年却像是没看到她的窘迫,只是垂眸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总不能不换?侧漏出来?还是说…”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顾相思的羞赧,只剩下小腹持续的坠痛。

耳边响着他那句侧漏,他竟然去了解了…

她咬着唇,把脸埋得更深,声音细若蚊蚋:“……要不,你把我纱布解开?”

“现在这么得心应手,指挥起我来了?”傅斯年低笑。

顾相思被他的笑声晃了下,他怎么觉得他好像爱笑了,而且有种乐此不彼的错觉。

“顾相思,这种事,这辈子…大概只有你有这种待遇了。”

顾相思:“…”?

她很想说,她算哪门子待遇?

男人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另一只手打开了卫生间的柜子。

金属合页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清晰。

顾相思闭着眼,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局促。

她听着傅斯年的心跳声,有点快,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的傅总。

这个发现让她睫毛轻颤,像是捉住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

她的鼻间飘着淡淡木质果香,此刻却混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黏稠得让她呼吸困难。

她感觉时间被拉成了细长的糖丝…

傅斯年的手指在柜门边沿停顿了一瞬。

顾相思不用睁眼也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模样,微蹙的眉头,紧抿的唇线,还有那双总是洞悉一切的溺死人的桃花眼。

"别紧张。"他声音低哑,尾音却泄露了一丝不稳。

顾相思突然意识到,他们此刻的呼吸频率奇妙地同步了,一呼一吸间都是灼热的战栗。

卫生棉包装被撕开的脆响惊破了凝滞的空气。

顾相思感觉有细小的电流从耳尖窜到脚趾,傅斯年身上传来的热度几乎要把她融化。

不知是谁先屏住了呼吸,寂静中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心跳。

时间被无限拉长。

傅斯年的指尖第三次擦过她手腕时,顾相思终于忍不住睁眼。

撞入视线的是他滚动的喉结和泛红的耳尖,原来游刃有余的傅总,也会紧张到指尖发颤。

他突然皱眉,声音压得极低。

“你平时…也这么难受?”

顾相思一怔,从他紧绷的手臂肌肉里读出了未尽的担忧,鼻尖忽然酸了。

第105章你这是……在勾我?”

隔天十点半,庄园里来了一辆私人小车,下来个拎着医药箱、穿白大褂的女医生。

周博通在一楼瞅着,愣了下,问:“宝贝,你肚子不舒服?”

“没有啊。”周也微微抬下巴,“大概是二楼那位祖宗吧,看来还算有点良心。”

“他呀!”周博通哼了声,“阴暗,腹黑得很。你看,连个女护工都不用,这不是想亲力亲为?”

“说白了就是大灰狼,你的同学就是只小白兔。”

“你说什么呢,”周也皱眉,“我们相思可没那么好骗,你再这么说,我跟你翻脸。”

“行行行,你们最好了,是带刺的玫瑰还不行吗?”

周博通闭了嘴,跟医生打了招呼,领着她上了二楼。

顾相思刚好醒着,背靠在床上,正盯着自己缠得像粽子似的手发呆。

见医生进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你好,医生,这手能帮我看看吗?能不能解开啊?实在太不方便了。”

医生走过去打过招呼,应道:“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清洌的咳嗽,傅斯年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打火机,目光扫过顾相思缠成粽子的手,语气听不出情绪:“解了?”

医生愣了下,刚要解释,就见他微微抬了抬下巴,视线落在顾相思指甲上的伤痕,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嘴上却偏带着点凉薄的调子。

“伤成这样就想省事?万一碰到水感染了,后期耽误了工作,谁来负责?”

顾相思抿抿唇,刚想反驳,就听他转向医生,语气不容置喙:“重新包扎,缠紧点。她这人马虎,松了准能想出办法瞎折腾。”

医生应了声,拿起纱布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