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张统领带着亲兵冲了进来：“三皇子！我们在西苑的暗格里，找到了北狄使者的藏身之处，还有‘牵机散’的解药配方！”

太后脸色骤变，猛地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匕首，朝着楚萧刺来：“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跟我一起去死吧！”

楚萧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抽出腰间的剑，架住了太后的匕首。两人在寝殿里打斗起来，匕首与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张统领和亲兵们想上前帮忙，却被楚萧拦住：“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们别插手！”

太后的武功本就不如楚萧，加上中毒后身体虚弱，没打几个回合，就被楚萧一剑挑飞了匕首，剑尖抵在了她的颈间。

“母妃，你输了。”楚萧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

太后看着楚萧，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我不甘心……我筹划了这么多年，竟然毁在你的手里……”

就在这时，云泠拿着药碗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三皇子，太后的毒还没解，若是现在杀了她，就没人知道‘牵机散’的完整配方了。”

楚萧看了云泠一眼，缓缓收回剑：“把她押下去，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触。”

亲兵们上前，将太后押了下去。太后一边走，一边疯狂地喊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寝殿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楚萧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一片沉重。他走到云泠身边，轻声说：“辛苦你了。”

云泠摇摇头：“我不辛苦。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解药配出来，给皇上解毒。”

楚萧点点头：“好。张统领，你立刻带人去东市，把北狄使者的人都抓起来，查清他们的底细。另外，让人把太后的暗格里找到的解药配方送到药院，让太医院的御医跟云院正一起配药。”

“是！”张统领应声而去。

楚萧和云泠一起走出寝殿，看着外面渐渐放晴的天空，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场风波还没有完全平息，但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云泠问。

楚萧看向云泠，眼中满是坚定：“接下来，我们要查清所有的真相，还天下一个太平。而你，”他顿了顿，声音温柔了许多，“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对吗？”

云泠看着楚萧的眼睛，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嗯。”

第四章余绪

楚萧与云泠刚走出西苑，就见太医院院判捧着药箱匆匆赶来，额角满是汗珠。“三皇子，云院正，臣已将暗格里找到的解药配方誊抄好，只是配方里有几味药材甚是稀有，库房里存量不足，怕是要耽误配药时辰。”

楚萧眉峰一蹙：“缺哪几味？”

“回皇子，缺的是雪山莲、千年参和冰蚕砂。这几味药材寻常药铺难寻，只有内库和几位王公大臣府上可能存有。”院判垂首答道。

云泠思索片刻：“内库由内务府掌管，如今太后出事，内务府总管怕是心思难定，未必肯立刻调药。不如先派人去镇国公、安远侯府上传话，就说皇上病危，急需药材救命，想必他们会愿意相助。”

楚萧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张统领刚去东市，我让副将带两队亲兵分头去国公府和侯府，务必尽快将药材取来。”他转头对身后侍卫吩咐几句，侍卫领命快步离去。

三人正往药院走，忽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捧着密信跑来：“三皇子，东市那边送来的急信，张统领亲笔。”

楚萧接过密信拆开，越看脸色越沉。云泠见他神色不对，轻声问：“出了什么事？”

“张统领在东市现场审了北狄使者的随从，那人招认，北狄此次派使者来，表面是求和，实则是与太后勾结，想等皇上毒发身亡、滕王叛乱时，趁机攻占云州。而且他们还藏了一批火药在城外的废弃窑厂，打算今夜子时引爆，制造混乱。”楚萧将密信递给云泠，“更棘手的是，那随从说，太后还有个心腹藏在宫里，负责传递消息，只是没说姓名。”

云泠看完密信，眉头紧锁：“宫里藏着眼线，配药、护驾都要多留心。火药的事得立刻派人去处理，若真让他们引爆，不仅会伤人性命，还会让百姓恐慌。”

第208章来路不明，血口喷人

“我已经让副将取完药材后，带一队亲兵去废弃窑厂搜缴火药。”楚萧沉声道，“至于宫里的眼线，只能先让侍卫加强巡逻，留意形迹可疑之人，等处理完眼前的事，再慢慢排查。”

说话间已到药院，院内几名御医正围着解药配方讨论，见楚萧和云泠进来，纷纷起身行礼。云泠接过配方，仔细看了一遍，对御医们说：“配方里的药材，除了那三味稀有药材，其余的都能在药院找到，我们先把能配的部分准备好，等药材一到，立刻熬药。”

御医们应声忙碌起来，称量药材、清洗药罐，药院里很快弥漫起药香。楚萧站在一旁，看着云泠熟练地指导御医处理药材，想起清晨在密林中她被绑在树干上仍不慌乱的模样，心里既有愧疚，又有敬佩。若不是他当初安排护送的亲兵不够谨慎，她也不会遭此劫难。

约莫一个时辰后，去取药材的副将回来了，身后亲兵扛着两个木箱。“三皇子，药材取来了！镇国公和安远侯听说皇上需要，立刻让人从府里的药库拿了最好的，还多送了些滋补的药材。”副将将木箱打开，里面果然放着雪山莲、千年参等药材。

云泠立刻接过药材，亲自处理。雪山莲要去芯，千年参需切片，冰蚕砂得过滤杂质，每一步都做得格外仔细。楚萧在一旁看着，想帮忙却插不上手，只能吩咐侍卫守好药院门口，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又过了一个时辰，解药终于熬好。药汤呈深褐色，散发着浓郁的药味。云泠盛了一碗，先尝了一口，确认无误后，对楚萧说：“可以送进宫给皇上了，只是这解药需每隔两个时辰服一次，连服三日，才能彻底清除毒素。”

楚萧让人将药汤装进保温的银壶，亲自提着，带着云泠和两名御医往皇宫偏殿走。偏殿外侍卫林立，见楚萧来了，纷纷放行。殿内，皇上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抽搐的症状已经缓解。守在床边的太监见楚萧进来，连忙上前：“三皇子，皇上刚才醒了一次，问了您和太后的情况。”

云泠上前给皇上把了脉，对楚萧说：“脉象比之前平稳些，赶紧喂药吧。”

御医接过银壶，小心翼翼地将药汤喂给皇上。皇上喝下药后，又昏睡过去。楚萧坐在床边，看着皇上苍白的面容，心里五味杂陈。他从小在皇上身边长大，皇上对他虽严厉，却也疼爱，如今遭此大难，皆是因太后的野心和北狄的算计。

“我们出去吧，让皇上好好休息。”云泠轻声说。楚萧点头，与云泠一同走出偏殿。

刚到殿外，就见侍卫押着一个宫女走来，宫女神色慌张，手里还攥着一张纸条。侍卫见到楚萧，立刻禀报：“三皇子，这宫女在偏殿外徘徊，形迹可疑，我们上前盘问，她还想把手里的纸条吞下去，被我们拦下了。”

楚萧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皇上已服药，子时按计划行事”。他眼神一冷，对宫女喝问：“你是谁的人？纸条上的计划是什么？”

宫女浑身发抖，却不肯开口。云泠上前，看着宫女的眼睛：“你若说实话，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是隐瞒，不仅你性命难保，你的家人也会受牵连。”

宫女犹豫片刻，终于哭着说：“我是太后的人，太后让我盯着皇上的情况，若是皇上服药，就把消息传给宫外的同伙，让他们按时引爆火药。”

“宫外的同伙在什么地方接头？”楚萧追问。

“在城南的悦来客栈，我每天酉时去送消息。”宫女低声答道。

楚萧对侍卫吩咐：“把她押下去严加看管，再派一队亲兵去悦来客栈，将接头的人抓起来，务必一网打尽。”侍卫领命而去。

处理完宫女的事，天色已近黄昏。楚萧和云泠回到药院，查看第二剂解药的熬制情况。御医禀报，解药已快熬好，只需再等半个时辰。

两人坐在药院的石凳上，一时无话。楚萧看着云泠疲惫的面容，轻声说：“今日忙了一天，你也累了，等送完第二剂解药，我让侍卫送你回府休息。”

云泠摇摇头：“我没事，等皇上的毒性彻底清除，我再休息也不迟。倒是你，从清晨追到现在，也没好好歇过。”她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楚萧，“这里面是凝神丸，你吃一粒，能缓解疲劳。”

楚萧接过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咙蔓延到全身，疲惫确实减轻了不少。“多谢你。”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