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下人的家人见了主?家亲自?登门捎物什的,就没有不?吃惊的。

吃惊完就是一个劲地感谢。

他?们的家人在徐府当差,一个月能拿多少月钱,他?们心中都是有数的。

这?多出来的米粮哪儿?来的,还不?是主?家给的,这?样又给米粮还亲自?送到家的主?家,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徐鹿鸣最怕的就是别人再三感谢,他?做这?些事不?过是顺手?而为,又不?是为他?们的感谢而来,东西送到便忙不?迭地走了。

倒是有一家,东西送到了,没急着感谢,而是一脸难色地对徐鹿鸣说:“徐大人,我知你能帮我们把物什送到家已经是顶顶好了,不?该再为难你,可?这?事儿?委实人命关天,我怕再拖下去,一条人命便没了,只得求助于你。”

要是别的事情,徐鹿鸣恐怕抬脚就走,他?只是来帮家里?的下人们送货,可?没有帮家中下人的家人送货的义务。

要是一个送一个,他?这?一天天的就不?用?做事了,光帮人送货了,可?这?人命关天的事,他?还是顿住脚步,听?了听?。

这?是家中一个厨娘的家人,他?男人与徐鹿鸣说:“是这?样的,我家娘子有个婶婶,这?婶婶住在城外,近来身体有些不?适,托了我家娘子买药,我家娘子给她把药买好了,就等着今日放假给她送回去,可?是这?京里?这?一禁,肯定?是回不?去了,这?药,这?药我怕送不?回去,婶婶会有个三长两短。”

徐鹿鸣听?完,理解了,这?是想让他?把药给这?位婶婶送过去。他?也没有拒绝,今天都已经帮这?么多人送过东西了,也不?差这?一回了,伸手?道:“行吧,你把药和地址给我吧,我明儿?给她送去。”

“誒誒誒,谢谢你啊,徐大人,我这?娘子的手?艺都是跟这?位婶婶学的,这?位婶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好交代?。”厨娘男人也是个老实汉子,为着这?事儿?一直愁眉苦脸的,直到徐鹿鸣答应把药接了过去,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一脸轻松地对徐鹿鸣感谢。

徐鹿鸣记好地址,不?在意地摆摆手?,男人这?事儿?正好也提醒他?了,不?能只盯着吃上面,京城这?么多人口,保不?齐就有突发恶疾的,这?样关着,就算不?死于麻风病,恐怕也得死于各种?疾病。

从厨娘家中出来,他?便把杨兴和姜苏木两人招了来:“咱们贩货摊子上再加一样,代?买药材,若是有那情况紧急的,就直接去医馆拉一个大夫,上门替人家医治。”

这?三年,萧复一直在磨炼他?的武技,又出了麻风病这?事儿?,徐鹿鸣有预感,这?次的事情办好了,他?应该能往上升一升了。

他?可?没忘记,他?答应了要让姜辛夷做将军夫郎的,虽然没有军功,想要当上将军不?易,但徐鹿鸣不?会错过每个能升迁的机会。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允许任何人把他?升迁的机会破坏掉。

杨兴和姜苏木应声,继续下去做事。

“你啊,就是喜欢做好人好事,我看啊,你也别升官了,干脆一直在街上当活雷锋。”

回到家,徐鹿鸣给看了一天书的姜辛夷倒了洗脚水,与他?一块泡脚,顺便把白天的事说给他?听?,姜辛夷一听?徐鹿鸣明天还要去送货,这?次不?送城里?,送到城外去,踩着徐鹿鸣的脚,好一顿说。

徐鹿鸣泡脚喜欢烫一点的水,姜辛夷踩着他?的脚,水烫得徐鹿鸣全身都变红了。

皇城史三年,原本日日在城门口风吹日晒,晒得有些黑有些糙的脸又白了回来。

加上人又年轻,孩子都六七岁了,他?才二十五六岁,这?一红,跟个熟透的水蜜桃似的,看得姜辛夷感觉他?可?爱死了。

“能者多劳嘛。”

徐鹿鸣都被姜辛夷给调侃惯了,再被他?这?样一说,已经感觉不?到害臊了,还能接着说。

“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姜辛夷松开徐鹿鸣的脚,捧着他?脸捏了捏,叫徐鹿鸣抓住机会,把他?反踩在下面,姜辛夷不?如徐鹿鸣定?力好,直言好烫。

徐鹿鸣一点都舍不?得姜辛夷受烫,他?一说,立马就松开了,姜辛夷直接把脚放在徐鹿鸣裸露在水面上的腿上缓了缓。

徐鹿鸣看他?整只脚都烫红了,取了帕子来给他?擦拭,边擦边问:“治疗有方向了吗?”

虽然京城才禁几天,但他?已经感觉百姓生活的各方面不?便了。

短时间内有他?们这?些皇城司的人帮忙在运转没事儿?,可?是长时间下去肯定?不?行。

姜辛夷泡完脚上到床上,继续拿着书看:“麻风病不?是那么好治的,放在现代?都得治疗半年到一年的时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京城的百姓全部盘查一遍,把有潜在麻风病的病人选出来,统一治疗,京城就能解封了。”

徐鹿鸣颔首:“这?样,把京城其他?大夫召集起来,一起把脉,加快筛选进?度呢?”

姜辛夷摇头:“不?太行,麻风病前期症状不?显,仅靠把脉压根就看不?出病灶,普通大夫接触不?多,很有可?能遗漏,还得太医院的这?群熟手?来。”

“好吧。”徐鹿鸣泡完脚,把水倒了,回到床上,将姜辛夷搂在自?己胸前,让他?枕着自?己看书,这?样会舒服一点。

姜辛夷靠着徐鹿鸣:“你很想病症快一点结束?”

徐鹿鸣点头,把姜苏木看上贺姑娘和自?己要升职的事说了说:“任何时候,婚姻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现在咱们家与别人家差着一大截,等这?事结了,我若能往上走一走,说不?得人家看到咱家的潜力,就把这?事儿?允诺了。”

姜辛夷听?姜苏木看上这?样的人家,笑道:“他?倒是会选,不?看则矣,一看不?得了。”

徐鹿鸣倒是理解:“感情来了,谁也控制不?住嘛。”就像他?,当时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姜辛夷,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试试。

姜辛夷和上书页道了一句:“那我明天就回太医院。”

徐鹿鸣给他?揉着长发的手?一顿:“有灵感了?”

姜辛夷放好书,躺下身体,摇了摇头:“没有,先?回去,用?我先?前想的几个法子加上灵泉先?试试能不?能把病情控制住,治疗的事情后?面再说,睡了。”

一听?姜辛夷要睡觉,徐鹿鸣不?敢打扰,给他?盖好被子,下床把家里?的灯都灭了,轻手?轻脚地上床搂着他?。

刚一搂住人,姜辛夷便靠了上来,语气亲昵:“亲一亲。”

徐鹿鸣好奇:“你不?是要睡觉吗?”

姜辛夷已经主?动亲上了他?:“你今天好可?爱啊,老公,想要。”

徐鹿鸣被姜辛夷吻得脚都是软的,再被他?这?么一哄,心肝都在颤,哪儿?还忍得住,一手?扣着他?的头,一手?去解他?的衣服。

屋里?不?会儿?就响起了姜辛夷的喘息声。

“……”

“咳咳咳咳咳……”

京城郊外,一处靠近山脚的茅草屋里?,一位妇人躺在炕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半夜地听?到人耳朵里?像是有人在索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