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他们跑去新开的公园玩儿,到晚上他哥进房间给他拉窗帘时,才发现二年级的小秦延心情不大好,正缩在床头灯边,眼角噙泪,圆溜溜的眼珠子瞪着他看。

秦澈嬉皮笑脸:“要哭不哭的,表白被小姑娘拒绝了是吧?”

秦延恶狠狠地说:“算了!”

算、算什么了?秦澈懵逼,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不该走。

当时秦澈也就读高中,知道班里那些青春少男少女的心思难懂,实在没想到他的小学生弟弟心思也这么九曲十八弯,事儿不肯说,就全让秦澈自己猜。

秦澈耐着性子胡乱猜了一通,连“是不是爱上哥哥了”这种诨话也说了,秦延还在那生闷气。他实在没办法,走过去要陪他睡下的时候,才发现秦延以往枕边放得一只小熊玩偶不见了。

他恍然大悟:“你把小宝也带去玩了是不是?丢在那儿了?”

秦延哭了。他弟原来还是能哭的,眼泪掉进被窝:“是.......”

秦澈思路很直男,随口问:“怎么当时不跟我说,回头去找一趟不就好了。”

睫毛颤了半天,秦延才紧紧抱着被子委屈道:“我找过了,可能是被人捡走了,你又急着回家、回家吃饭......而且就一个玩具而已,我又不是不懂事。”

秦澈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脑袋:“多大的事啊,明天哥哥去给你买个新的。”

秦延说嗯,但翻来覆去睡不着,睡不着就自己偷偷摸摸哭,还以为秦澈发现不了。秦澈看他小身子颤着裹进被窝里,叹了口气,出了趟门。回来凌晨两点,被夏丽丽骂得狗血淋头,进门拍了拍小宝的身子丢在秦延脑袋边:“快装睡,一会儿你妈来查房了!”

秦延抱着小宝钻进被子里,躲过了夏丽丽的死亡凝视。后来这只小熊倒也没多特别,小孩子么玩一阵子又腻了,夏丽丽给他买了套高达,他立刻就把小宝抛之脑后,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那段日子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秦延脸色愈发不好看,秦澈以为他因为停电检查电闸的事生了气,当即趁人没回神往他嘴角啄了下,好声好气说,“好,我去客厅看看。宝贝,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秦延赤足跳下床,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跟在秦澈身后。看他头疼地揉了揉眼睛,慢慢走向电闸,半天没缓过神,站在墙角不敢动。就这么僵了大半分钟,终于屏息伸手去撩开了电闸。

秦延双手抱胸:“哥。”

秦澈听到他的声音,动作略微轻松了些,“听话,别光着脚瞎跑。”

“新开的公园里边当时连路灯都还没安,你怎么就跑进去了?”现在新公园也成了旧公园,秦延也不怎么去了。

秦澈说哦,这事儿你还记得。说罢灯就已经亮了,果然只是意外跳闸。他舒了口气,笑嘻嘻走过来让秦延双脚离地一把抱起,“谁叫你没有那只破熊就睡不好觉的?”

秦延:“......你连玩偶都要管?”

秦澈不以为然,“那怎么了,你全身上下哪里都只能是我的,一根头发丝我都要管。”

秦延受不了了,声音也逐渐没了底气,断断续续在他耳边说,“你知道我去看心理医生他说,他说不要离你这种人太近......我说那我抬头不见低头见,能怎么办啊?”

秦澈让他躺在自己床上,自己在那脱衣服准备洗澡。秦延翻来覆去转身转了几次,拉开了他哥床头的抽屉。那只破熊还躺在那儿,边上还有零零碎碎一堆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儿,有只穿着粉裙子的小猫,还有只看起来懒懒的水獭......操,还有位冷着脸的芭比公主。

他把抽屉关上,当作无事发生。

他哥从浴室出来,轻松自然地叼着牙刷,拿毛巾随意擦擦头发要睡上来时,才发觉秦延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久,那死变态骚话张口就来,“宝宝,屁股痒了?”

秦延没骂他,就是抬起蒙了层水雾的眼,“秦澈,你为什么要出轨?”

秦澈抹了把脸,“我.......”

“如果当初我们谈下去了,说不准现在也过的不错呢。也许别人还会羡慕我们,可以在一起这么久......可能我会早点回国,然后我们一起回伦敦,或者哪里都好,就骗爸妈说去赚资本家的钱了。”秦延难得说这么多话,说着说着就再也克制不住,“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你觉得我只是你弟弟,是吗?现在你爱过别人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明明本来,我们也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脱口而出的那瞬间,秦延几乎已经没有了所谓的自尊心,只想把这些话一口气都说完:

“本来我们也会结婚的,可你连戒指都没有给过我,秦澈,我也想要戒指,我也想要,只给我的,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第39章 39.

秦澈一天下来,忘不了何鹿最后怨恨的眼神,更忘不了刚才秦延几欲落泪的眼睛,和脱口而出,颠三倒四的话。

他站在秦延床边,想起第一次对弟弟产生特殊感情那天。他弟弟高中,从学校回来,漫不经心地一甩书包,他觉得不对劲,问了才知道学校综合考虑,奖学金给了家境更清贫的另一位学生。

秦延说没事,应该的,然后回家在房间里发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没有在自己擅长的学科上拿到奖学金,何况因为是高中第一年,他还努力闭关了好久才考出的成绩。但这本就是无可奈何,他一定也会选择让出去的事。

秦澈晚上进他房间,撞上了刚从房间打算出来秦延。这一撞莫名其妙给他撞崩溃了,秦延就在他哥怀里小声地哭,秦澈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哭,只觉得他似乎在啜泣,又似乎只是安静地在他怀里呼吸。

他身体发育挺好,可那会儿抱起来还是像小时候,软软的小棉花糖。

一分钟后他自尊心又充上值了,啪得把他哥用力推开,用完就扔:“我要吃饭!”

怎么总是这样?从小到大,秦延就不肯让别人觉得他也需要被保护。

如果他被欺负了怎么办?他去跟谁说?如果他生病了怎么办?他会记得自己吃药吗?如果他爱上别人,又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

父亲嫁女儿可能会翻来覆去,焦灼难捱,怕女儿就是爱这个鬼火黄毛,被骗的团团转都不知道。秦澈眼里的弟弟就是这样,看起来精明果决,其实总是笨笨的,不善言辞,平白让自己受了好多不该受的委屈。

而对弟弟产生扭曲的保护欲的那刻,秦澈就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而何鹿恰恰相反,他好像是那个想来保护自己的角色。泼天大雨他一直打不通秦延的电话,何鹿却只关心他走神没有吃胃药。

他做爱时想的是秦延,他做梦时想的是秦延,有一天他觉得秦延已经占满了他所有心神,然而秦延并不在乎,也可能从未想过永远留在自己怀中。于是秦澈也忘记了秦延也曾经在气头上也要坚持靠过来,别扭地喂自己吃药。

然而事实无可逆转,秦澈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似乎只能祈祷秦延还爱他,还对他留有感情,以至于久久愣在原地。

秦延难得主动一次,他哥刚动身去关房门时他就蹦?Q了上来,挂在秦澈身上啃,从侧颈到背脊,浴衣啪嗒落地。

秦澈显然在这方面耐性不佳,又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心中闪过一丝觉得对方至少还有欲望带来的希冀,随口说了句“你自找的”,就回头把他压回床头,折起人双腿粗暴地摁开,指腹已然探入后穴,抠挖浅插过敏感的肠道。

每一处敏感点他哥都一清二楚,手指略微拨弄过肠壁,秦延就有种身体发烫,生病发烧般的感觉,脑子就糊涂了大半,微微张口就想他妈往秦澈身上咬,“痛.....哥、哥!慢一点,好难受.......”

可这幅景象在秦澈眼里看起来就更加色情,秦延大多数时候都抿唇咬牙,此时放浪到刚舔过鸡巴似的,在急促喘息间神情恍惚,唇瓣后的红舌都看得一清二楚。

有段时间没做,秦延后边的小穴就又学会咬人了。两根手指往深处猛然撞去,剧烈的痛苦和共生的快感让秦延忍不住失声轻叫。小脸还攥在秦澈手里,他哥这种时候就爱看看他脸红羞赧的样子,越盯着他看,湿热的嫩肉就绞得手指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