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数,-2。
某个姓裘的果?然不适合应试教?育。
原晢把手里的几科卷子左右翻了一遍,这种闭眼答的题不知道被扣了多少分,要是再让他遇上不对胃口?的作文立意,估计能直接给你交白卷。
真是前路漫漫啊。
去澳洲念书不是最优解,而是唯一解。原晢心说。
而裘时的生母也在澳洲。
他该是想念母亲的。
李曼迪女士也会给那个姓裘的提供更多更好?的帮助。
不管怎么说,原先?的升学路径横看竖看都更省事,也更合理。
总比每晚趴在长桌上背那些难以下咽的古文公式强。
裘时应该去澳洲。
他该拥有顺风顺水的人生。
可?是……
原晢承认,他开?始有私心了。
午休时间过半,眼看那个姓裘的还没回教?室,原晢决定自己?去医院拆石膏。
他最近好?像太依赖裘时了。
明明腿又没瘸,学校到医院也就是两步路的距离,他自己?就能走过去,没那么矫情。
这一个月他都快和裘某混成?连体婴了,每次去复查拍片都要被那个画一坨明里暗里“祝福”一番,非常丢人。
太不应该了。
原晢决定今天?一切都靠自己?。
于?是,少年在人口?爆满的午间急诊区挂了号,蹲在地上对着不断变化的电子大屏望眼欲穿,困得眼皮子都打了几架,还是没能等到自己?的号码牌。
直到昏昏欲睡的脑袋被恰巧路过的华一拓一嗓子提了起来。
“哎哟喂,你怎么躲这儿来了!”
华一拓紧急摇人,抓起原晢就往后方的处理室带,一路上都在激动地大叫:“侯哥找你都找一中午了,吃完饭就不见影,结果?跑挂号来了啊,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太不巧了!”
“来来来,我直接上手帮你拆了,赶紧的赶紧的!”
“有大事!大事!”
“……嗯?”原晢还懵着。
他拿出静音的手机看了一眼,那个姓裘的没有任何消息,倒是侯清洋的电话快给他打爆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总之,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好?消息。
“下次过来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好?了啊,就算我不值班也肯定给你安排好?,医院堪比菜市场你不知道啊,就这点小事还拿号排队,排一中午都排不到你。”
华一拓火急火燎地把原晢领到一堆工具前,二话不说直接开?干,激动得差点把医用小推车都打翻了。
非常亢奋,非常赶时间。
“所以……发生什么事了?”原晢疑惑地问。
“你先?别?动啊,定好?,定好?。”华一拓拿上工具紧急切割,只?是看好?戏般笑着,并没有正面回答:“两分钟就能给你拆完,待会儿简单洗洗,体面点哈,十年后再往回看,今天?绝对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啥?”原晢更懵了。
“虽然石膏拆了,但这手腕怎么说都废了六周,还是要养着点,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程度的至少要两百天?,今晚回家别?太疯哈。”
华一拓朝原晢挑了个眉,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沓自制门票,直接封住了少年想要反驳的嘴,“拿着,今晚乐队在99首演,让班上那群爱吃霸王餐的都记得来,一个不准少,都给我把气氛嗨起来,嗨起来!”
“好?了,赶快过去吧,侯哥就在店门口?等你,快去吧哈!”
“好?好?表现!干巴爹!!!”
原晢还没来得及看清门票上的字样?,整个人就被华一拓推出了急诊区。
关于?那个野鸡乐队要在烧烤铺举办“全球首演”的重磅通知,华一拓已经说了快一个月了。
烧烤铺大堂确实有个小舞台,看起来就是玩乐队的驻唱点,可?原晢打工期间那套进?口?设备一次都没响过。直到华一拓结束实习期彻底转正,那个小角落才终于?活了过来。
作为名副其实的资深鼓手,华一拓白天?在医院骨科敲敲敲,晚上回到到烟火气中继续敲敲敲,除了值夜班的那几晚能消停一下,其余时间浑身上下全是使不完的牛劲儿,非常扰民。
听说组乐队是华医生的儿时梦想,现在终于?有了经济基础,再不逐梦就老了。
而侯清洋作为出钱又出力的投资方,不仅提供场地,提供观众,更是提供情绪价值,给华某从社会上淘来的兼职小乐队过了不少嘴瘾,分分钟感觉成?名在望,越唱越勇,越夜越嗨。
话说回来……原晢敢打保票,周边没人发觉他们侯哥和这位近期频繁在烧烤铺出没的华医生有一腿。
特别?不正常的一腿。
毕竟这俩人在众人面前的表现十分正常,是老友,是同窗,是臭味相投的中老年。但一遇到裘爷和他对象,两位中老年对个眼神就开?骚,总能肆无忌惮地腻歪起来。
像是找到了某种组织。
又或者,只?是单纯想要带坏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