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之后, 那个姓裘的明显没有那么爱学习了。
虽然两人还是分床睡,但随着石膏手的解冻日?期逐渐逼近,原晢被骚扰的次数可?谓是与?日?俱增, 裘某的犯罪程度时不时还能连跳几级。
三分钟的学习热度也很快遭了报应。
一顿操作猛如虎, 排名进?步二百五。
由于?起点太低, 裘某猛飙一路还是没能成?功挤进?三位数排名, 这两天?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
可?瘟神就是瘟神, 情绪再低落也能自我和解, 明明没有达到奖励标准,却还是一言不合就要亲亲求抱抱, 美其名曰额度预支,原晢自然没空搭理他。
他还有点事儿没想明白。
王早星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但原晢脑子里只?反复浮现那个最重要的问题他和那个姓裘的, 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亲过了, 睡过了(名词),然后呢?
总不能一开?口?就结婚吧?
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现在有关系吗?
虽然确实定下了娃娃亲, 但也不能这么乱来吧?
别?人是什么步骤?
也是这么一步登天?吗??
校运会期间的树洞热度被校方强行压了下去, 德育处以保护学生为由安排了各种清道夫潜水, 一有苗头直接就地斩杀。
热闹很快就散了。
加上新一轮月考的冲击, 只?有七秒记忆的莘莘学子大概已经忘了一周前自己?在嗑什么乐子, 对答案的各科帖子终于?再次占据树洞主页, 求分若渴, 一如往常。
可?原晢依旧每晚蹲在树洞里东张西望。
他一直在等。
等那段鲜少有人知道真相的娃娃亲旧闻被公之于?众。
可?别?提什么大动作了,王早星连个小动作都没有, 原晢甚至都有些失望了。
这人明明被他油盐不进?的状态气走了,还放狠话说他一定会后悔的……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要不要好?心提醒一下?
他这次都考回年级前十了,稳扎稳打地, 总能证明那个姓裘的不影响成?绩了吧?
怎么没人来证明一下他要怎么后悔?什么时候开?始后悔?
原晢在月光下闻了闻放在枕边的长袖衫,是校运会上陪伴他的那件,藏蓝色的纹理中带着熟悉的皂液香气。
香香的,特别?好?闻。
终究是长袖衫扛下了所有。
少年忍不住嘴角上扬。
某个姓裘的也是好?笑,大家都穿短袖的时候他偏偏要穿长袖,各色衬衫外套换着来,一整月都不重样?。可?现在气温下降了,班级全员裹紧小外套,个别?怕冻星人连羽绒服都拿出来了,他倒开?始过夏天?了。简直是南半球体质。
那些不像样?的谣言当然不攻自破。
在两只?玩偶猫的掩饰下,原晢偷偷朝床边探了个脑袋。
裘时在地上睡得很香。
手臂上的抓痕早就消散了,少年期独有的薄肌线条被微光衬得更为柔和。
白背心根本遮不住什么。
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巧克力派。
想起赛场上那个沉稳而有力的拥抱,原晢突然小脸一红,抱住黑白两只?猫倒头睡去了。
他明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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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姓裘的手机天?还没亮就开?始震动,电话响完信息响,一刻不停,中午更是被侯业带着一群老教?师锁在了办公抽屉里,直接阻断了裘时与?外界的联系。
好?几张嘴语重心长谆谆教?诲,机关枪似的突突突,把窗外的麻雀都惊飞了。
大概是因?为他放弃留学的事情。
之前没人把这个玩笑当回事,直到裘时拿着南半球的拒信回执到教?务处办手续,各位老师才终于?如梦初醒,连忙把电话拨给监护人确认情况。
就这样?鸡飞狗跳闹了一上午。
原晢把隔壁垫底生的卷子从桌肚里再次抽出来,拿笔细细研究了一番。
某个姓裘的是进?步了没错,但这点微乎其微的提升还完全够不着同等大学的分数线,去澳洲念书依旧是当下的最优解。
这家伙还特有个性,语文阅读题有一小问让谈谈如何理解“善意的谎言”,只?要顺着文章背景夸一夸就能拿分,而他偏不认
「谎言就是谎言,不分善恶。」
原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