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催促和?低气压。
司机已经尽量在快了, 但还是屏了屏息, 恨不得立马将他给送到太太那边去。
明泱稍微放心,她就是想跟他说话。
“你?那边结束了吗?”
“没,他们继续, 我先走一步。不过聊得也差不多了。”
他的手机一直放在耳边。就算赶不过去, 他也在听着她那边安排的种种动?静。
“……老公。”她突然轻轻吸气。
声音通过话筒清晰传来,沈既年薄唇紧抿,神色也冷,握着手机的指骨微微用力?。
等她挨过了那阵疼,沈既年嗓音低缓道:“我跟他们说过的,早点出来,万事好?说。不然出来后肯定要挨教训。”
大?家按照商量的来,万事大?吉。否则, 反之。
听筒的声音是会外泄的,明泱能听见,她的肚子也能听见。
两个已经等不及想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家伙就跟听见了一样, 隐约有在动?。
明泱的注意力?被他从不适感?中吸引走,忍不住笑,“请问你?这是在当面?威胁吗?”
这是在跟她说话,还是在威胁他们?
沈既年很坦然。
他本?来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他望向车窗外的车流滚滚,在这一刻,他好?像没有太多对他们即将来到这个世上的憧憬,想的只有他们能不能让她少疼一点。
母凭子贵在他这不存在,有的只有子凭母贵。
路程漫长,通话一直在进行中。她疼起来的时候,他静了一静。
电话那端什么都没察觉。
除了司机,谁也没看见,沈老板此?时的脸色黑成了什么样。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在心里怒骂前面?堵的车。该死?今晚怎么堵成这样!
最近就是明泱的预产期,不少狗仔蹲得比以前更加厉害,围得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就为了能拿到她生产的第一手消息。
可她那边被护得严严实实,此?时早已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顺利将她送进了医院。
狗仔们还在她的各个住处周围蹲,而她这边已经在等待生产。
沈既年那边还堵在路上。要不怎么说赶巧呢?他最赶时间的时候,偏偏遇上了最堵的路况。
他一路都有在看时间,但还是没能算清楚过去了多久,心口微乱。
这是他前所?未有的状态。
医院那边,家人们陆续抵达。
明泱除了偶尔阵痛,别的倒是没什么。等不疼时,跟他聊说:“老公,你?猜猜他们两个的性别?”
黎月打开了一个食盒,里面?是她特地给女儿带来的好?吃的。听着女儿和?女婿对话,忍不住笑了笑。
沈既年望向车窗外,盯着那些车流,像是想把它们看得畅通。
“两个男孩吧。”
毕竟他已经被折腾到没脾气了。
而且,先将希望拉到最低,如果到时候能有一个女孩的话,就算是惊喜。
明泱说甩锅就甩锅:“那到时候都给你?带。”
有洄洄做例子,她可带不来。
沈既年勾了勾唇。
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
等沈既年赶到的时候,她的脸都已经被疼白了。
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过去,将人揽进了怀里。
其实并没有耽搁多久。堵车也只是堵了一小段。但只是因为这种时候不在她身边,那点时间就被无限放大?。
他亲了亲她的发间,让她疼的时候抓他的手,别抓自己。
从刚才空到现在的心,直到她填满怀抱,才开始变得满满当当。
沈既年深舒一口气,轻轻拍她背,作着安抚。
明泱此?时顾不上,但是在旁边的惟宁却看得清晰。她嫂子阵痛得最厉害的时候,她哥分明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家里人全都到了,所?有人都在。一如他所?说的一样,都是她的定海神针。
沈既年本来是要进去一起陪产,但是被她果断拒绝。
她平时好?看惯了,不好?看的样子谁都不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