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也为?时?已?晚。
她已?将这头疯魔的?猛兽彻底惹恼。
在她面前,他不再打算做任何克制,任何收敛,他放肆地亲吻着她,亦或者是在毫无节制地从她柔软得没有一点攻击性的?双唇间,享受掠夺和占有的?快感。
明仪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甚至都没见过这样?的?人。
比起萧觉,比起苏月钦,哪怕是比起那个记载着他过去的?梦里,狂暴无情的?先帝,他无疑是最年轻、最具血性的?,却也是最复杂且怪异的?。
他不像萧觉和苏月钦那样?,用所谓的?爱和情意将她压得喘不过气,也不像先帝那般纯粹为?了泄龘欲与放纵。
他依旧像一头因失群而独自长大的?狼,虽具备着所有成年公狼应有的?力量,一双眼睛却总是惊憧不安。
尤其是在她吼出那些话以后,他整个人的?神?情就如同要当场碎掉了一般,可一瞬过后却又好?似还嫌不够,非要强撑着摇摇欲坠的?灵魂,做出更加疯狂、大胆的?行?为?,毁掉自己,也毁掉旁人。
玉石俱焚。
……
(此处已?吹灯,审核求放过,我笔力有限,上面那段啥意义都没有,不能再删了,再删就什么都看不懂了,做个人行?行?好?吧审核,最低限制字数都快凑不够了!啊!!!!啊!!!!啊!!!!啊!!!!!啊!!!!崩溃了!!!!!!!!)
明仪还从未在这种事?上如此疲累过,浑身无力到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有多么黏腻酸楚,软软趴在萧云旗精壮的?胸膛上,像一片羽毛般轻软单薄。
萧云旗就这样?静静搂着她,望着半塌的?帐顶出神?。
在接下来一段极为?漫长的?时?间里,两个人都不曾说话。
事?已?至此,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
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开这个口。
就好?比一座山因天灾震开的?裂口,任是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也未必能重新?聚合。
“陛下,寅时?已?过,该准备着早朝了。”
元景利的?声音从紧闭的?殿门门缝里小心翼翼地挤进来。
他们在外头守了一夜,虽不知里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到了这个时?辰,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元景利并不惊奇,一是他本就以为?他二人早就有过夫妻之实?,二是在萧云旗身边久了,不管他做出什么荒唐事?,他都见怪不怪。
他只担心,近日朝中变故频出,多因椒房殿而起,他再这般久久逗留于此,恐于己越发不利。
是以只要一有机会,他便会想办法将他从中支走。
且明仪手中临朝听政的权力虽还在,可多日来她一直抱病,元景利便默认了她不会去。
没成想这回却是叫他歪打正着,明仪今日确实没有力气去顾前朝之事。
只不过在听见元景利的声音时?,她还妄自挣扎了一下,趴在萧云旗怀中一动不动。
更是可笑?地小小期盼了下,只要他现在不走,昨天的?事?或许就能这么稀里糊涂地混过去了。
只可惜,萧云旗顿了半刻,还是起了身。
穿上鞋,捡起地上还能穿的?衣衫往身上简单一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将她一个人丢在了这片一切都半塌不塌的?废墟里。
明仪艰难地翻了个身,在一声渐行?渐远的?“起驾”中,无声笑?了。
这时?魏宫令和楼银镜也带着椒房殿其他宫人着急忙慌地赶了进来,见到这一室的?旖旎凌乱,皆吓了一跳。
转眼除了楼银镜,又俱都红了脸,羞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寻常正经人,谁又能想到两个吵得那般势如水火的?人,竟然?吵着吵着,吵到床上去了……
年轻真好?啊。
楼银镜也有些吃惊咂舌,按说她在平康坊这么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像这样?折腾人的?,在她见过的?不是粗暴无理的?悍匪,就只有某些癖好?诡异的?士族子弟豢养的?、专司此事?的?……走兽了。
着实?过分了些。
“殿下,殿下?”
相较下来,永远都是魏宫令最沉稳,虽也又羞又替他们高兴,可走近了看见明仪一身乏累,不觉又有些心疼,“殿下昨夜辛苦,热水已?经提早备下了,奴婢这就让人打上来给殿下擦身清理,您且等身上清爽整洁了再好?好?休息吧。”
然?而不管是她们中哪一种态度,都让明仪莫名其妙的?反胃,就好?像自己成了一件多么新?鲜猎奇的?物件,任人观瞻,也任人评谈。
哪怕明白她们也是好?意,但她还是只觉得心烦。
“不必了,直接扶我起来,我要沐浴。”
*
净房浴池里不时?便蓄满了热水,明仪在魏宫令和楼银镜的?共同搀扶下,慢慢坐了进去。
她没有留任何一个人在身边,即便她们都满目忧心,她还是径直将人都请了出去,只留下自己,沿着池壁下滑,任由池水没过头顶,独享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这些天她就像是中了什么邪术,直到现在,脑子里还都是混乱嘈杂的?,炸开锅似的?不断有人脸划过,不断有声音回响。
不过今天又有些不一样?。
在这些杂乱无章的?声音背后,她隐约听到另一种声音,虽然?微弱,但她还是听到了。
“够了。”
那个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对啊,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