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明仪却充耳不闻,甚至加大力度,将一丝血腥气从他肩上咬了出来。

“好…既要做夫妻…合该共苦。”

萧云旗疼痛难忍,却也控制不住地亢奋起来,说话间便狞笑着托起她的腰,朝着眼前的池壁撞了上去。

明仪被沁凉的池壁和他健硕的胸膛挤压着,背上还未化开的凝脂玉露被加快吸收,痛得她条件反射地后仰脖颈,闷哼一声,嘴上便被迫松开了他的肩膀。

然而待下一刻神识归位,她却又立马翻转拿着药瓶的手腕,猛的一下把一整瓶凝脂玉露全都倒进了他的领口!

他却不曾就此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地继续将她用力抵在壁上,和她一起饱尝凝脂玉露那如身处烈火般的灼痛。

他们就这么互相折磨着,似一场血腥病态的缠绵,没有爱意,只有较量。

开始了,便谁都不肯认输,谁都不肯停手。

正当他二人斗得难舍难分之时,忽听紧闭的殿门之外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叫,一声一声,逐渐高扬。

“殿下…殿下…”

“苏相公在外…求见殿下!”

第6章 似梦(三) 她可再也不想让自己的淡泊……

苏相公?

苏月钦?

海棠池中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一顿,眼睫微扬。

“他回来了?”

“他怎么来了?”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却依旧身缠臂绕,头颈交错,谁也看不到对方的神情。

此时恰好,明仪背上的伤痕已将残存的药性渴饮殆尽,萧云旗手里装凝脂玉露的瓶子也空了,他们之间的这场战争刚好来到了一个微妙的临界点,可战可和。

只不过若继续战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谁都得不偿失。

可若选择停手,却也需要一个足以说服彼此的借口。

明仪也很快便反应过来,机敏地抓住了他话缝:“陛下并未派人阻他归京之路,是么?”

萧云旗理所当然地反问:“朕为何要阻他?”

他这话狂妄又自负,乍一听刺耳的很,还以为他是在犯轻敌的蠢。

然而只要仔细琢磨一番,便又能从中品出几许深意。

蓝田,也就是苏氏祖籍所在,与长安相隔不过百里,一来一回,快则半日,最慢也不过两日光景。

按理说,在明仪杀死萧觉的第二天,长安定会有人快马加鞭前去支会苏月钦一声。

他在得到消息以后,也当是立刻就会返回京城,为萧觉鸣冤,并阻止明仪与萧云旗结盟。

然而他却没有。

甚至是在两个月以后,尘埃落定的这一天,他才姗姗来迟。

可是这其中如若确实不是萧云旗和元景利君臣二人在暗中阻拦,那么又会是谁在暗中给他设障,不想他尽快回来呢?

明仪有点想不透了。

而与此同时,门外的人久不闻回音,踌躇片刻,不得不再小心翼翼地轻轻扣门,小声催促。

萧云旗也在她耳边沉声低问:“到底是旧时故交,相识一场,人家一回京哪也不去便先来见你,阿嫂竟不领情么?”

他的气息洒在明仪耳后颈边,痒得她半边身子发麻,脚下不稳,却依旧咬牙忍着,柔声一笑:“臣妾岂敢?”

说话间,更将他轻轻一推,令水纹轻晃,惊烟撞雾。

“来人。”

伺候在外的几个宫婢闻声,连忙便捧着早就备好的衣裙钗环推门而入。

许是萧云旗进门前已支会过底下的人,又或者是早已见惯了他的荒唐,以至于几人进门后,见着同样浸在水里的他倒也不算太惊讶,瑟缩着互相看了一眼,便开始埋头服侍明仪出浴更衣。

明仪素不爱脂粉,加之也不过是去见区区一个苏月钦,她便也懒得浓妆艳抹,只让婢女们用一支赤金簪子将她半湿的长发随意一绾,又在亵衣亵裤外罩上了一条水红团花儒裙与一件蜜合色的蝉翼纱衣便差不多了。

整个过程中所有人都沉默无言,便是一旁的萧云旗也只是静靠在海棠池的池壁上,耐心地等待着她穿戴整齐,方才从水中哗啦啦站起身,一边上岸,一边解开衣扣腰带,将早已湿透的外袍脱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明仪余光瞥见他的动作,也便顺口一问:“陛下不与臣妾一同去见见苏相公么?”

萧云旗讥讽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他此刻想见的是皇后,朕去了只怕会打扰你们叙旧。”

明仪听得出他的语意,自然也不可能与他客气,立马回敬道:“多谢陛下成全。”

说罢,她便微笑着向他行了一个格外谦雅柔婉的揖礼,就要辞往汤泉殿外去。

不想她这一揖,萧云旗却一眼瞧见了她颈上那枚不知何时重新戴上的狼牙坠子。

“等等。”

他下意识叫住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她。

“陛下还有何事交代?”明仪停步,却未回头。

他也好似在顾忌着什么,终究不过欲言又止:“罢了,你且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