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刀伤了,下次再遇见刀就避而远走。

曾经的痛提醒着人规避伤,这样才能活得好一点、容易一点。

爱到伤了,谁还敢那样再经历一次。

安常缓缓吐出一口气:“好,没给就好。”

“我就是打电话提醒你一声,万一,我是说万一她从别的地方要到你手机号,给你打电话,你可千万别心软。”

“放心,不会的。”

挂了电话,她马上给倪漫拨过去一通语音:“司机过来了么?”

“在路上了。”

“抱歉,我不去了,麻烦你帮我把机票退了吧。”

倪漫一愣:“什么?”

安常口齿清晰的重复一遍:“我说,我不去了。”

她把换洗衣服一件件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多可笑,她慌乱间还记得丢进去成套的内衣内裤。

行李箱拉起,套上防尘袋还是扔回立柜最深处。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

文秀英已经睡下了,安常赶紧出去,对已经赶来的司机很是一番不好意思,拿了姑嫂饼和水果作为赔罪。

要是一开始想清楚拒绝,就不用麻烦人家跑这一趟了。

安常回到卧室,脱下刚刚为了出门而换的衬衫和牛仔裤。

这么纠结一通下来,她洗过的长发还没干透,半湿着披在肩头。

等梅雨季过去,就不会再这样了。

她拿吹风机呜呜呜快速吹干了,把自己扔上了床。

反思了一下:她改变主意,是因为好巧不巧,今晚颜聆歌正好给毛悦打了个电话么?

她很清楚,不是的。

就算没有这通电话,还有托运标签,行李箱上的樟脑丸味,甚至就算她赶到了机场,也还有机场那股特殊的味道来提醒她,她上一次投入进去,是如何伤得彻底、落荒而逃。

她总会清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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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倪漫在给南潇雪打电话:“雪姐。”

“她出发了么?”

“她说……不去。”

南潇雪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语气倒仍淡然:“好,知道了。”

“那我把机票退了?”

“不必退了,就这样吧。”

“好的雪姐,那你休息吧。”

“嗯。”

挂了电话,南潇雪又点开倪漫发给她的航班截图。

为什么不让倪漫退票?

她发现她在等。

或许,安常会改了主意,悄然赶赴机场,给她一个惊喜。

奔波的疲劳终于让她靠在床头进入浅眠。

醒来时发现手里还握着手机,点亮一看,已过了安常本应抵达的时间了。

倪漫没有联系过她。

而如若安常一个人悄悄飞抵邶城,一定会通过倪漫来找她。

南潇雪把手机放回床头,揉了揉靠得发酸的肩膀,终于在那张让她脊柱无比舒适的大床上躺下。

到这时,她的内心反而静下来。

是她越界了。

也许她敢在这段关系里放肆沉沦,是因为打一开始,安常就比她更清醒。

一开始拒绝加她微信的是安常,到现在拒绝来邶城的也是安常。

而当次日清晨的阳光带着她理智回来的时候,她会感谢今晚的安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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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常醒得早,却一直在床上赖到中午,才磨磨蹭蹭起床。

昨晚头发吹到半干不干就睡了,她又辗转,在枕头上蹭得乱七八糟,今早上起来一看,毛毛躁躁的,就算扎了马尾,发尾仍翘起一个搞笑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