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南丁格尔一直在想进入小镇的办法,从自己脑中的知识里寻找答案。
而这个小瓶子里的液体就是她找到的答案。
她会让罗塞莉感到疼,是因为她开启了灯之道路,成为了天命之人。
那么如果她不是,她又怎么会被罗塞莉拒绝?
过去的探索和历险中,南丁格尔也获得了一些神秘物品,大部分被她卖掉,小部分留下备用。
这个小瓶中盛放的是一种罕见的毒药,一滴就足以让人融解成影响,不留下任何痕迹,哪怕是天命之人,也会被融解掉全部奥秘。
想要进入罗塞莉的心脏,她只能放弃艰难获取的道路和力量。
放弃她离开小镇的理由,放弃她撕裂血肉才长出的翅膀,放弃她的余生和未来。
掌心的小瓶子仿佛在发烫,南丁格尔拔掉小瓶子的瓶塞,将毒药一饮而下。
“我会……”她喃喃说,“我要来找你了。”
如果她已经没有了愿望,没有了目标,没有了无法放弃的欲望,她又怎么能够继续向上攀升?
在这场勇敢者的游戏里,她除了赌上一切,没有别的选择。
锥心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南丁格尔能感觉到她的力量正在如融雪般消失。
她向着罗塞莉的巢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她又虚弱了一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融解,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越来越缓慢。
荆棘一点点刺入南丁格尔的心脏,她一步步向着罗塞莉走去,仿佛感觉到那刺越插越深,她生命的血液也随着刺渐渐溢去。
夜莺心脏里的血能够染红玫瑰吗?
南丁格尔不知道。
她摔进柔软的血肉,肉壁温柔地张开,将她吞入巢中,与罗塞莉融为一体。
……
红酒湖畔。
血肉在“夜莺与玫瑰”的力量下枯萎,汇聚成一片片柔软的深红,从长剑刺入的伤口飞出,如同猩红的玫瑰花瓣,片片飘飞。
第229章 229
229
荆棘玫瑰长剑深深陷入柔软的肉-体, 无数玫瑰花瓣从伤口里喷薄而出。
巢中之母的肉-体慢慢干瘪下去,变得像是空瘪的塑料袋,躺在湖畔的砂砾上。
漫天花雨中, 叶槭流收回按在罗塞莉身上的手, 从她的身体里抽出长剑, 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变回卡牌, 放回桌面。
等他做完这些,罗塞莉的身躯已经彻底消失,融入了漫天的玫瑰花瓣,薄如蝉翼的织物静静躺在消散的残红里。
深红色和纯白色的织物柔软而轻薄,表面流动着仿佛水波般的光泽,莹润得像是珍珠,又像是阳光。
织物上不断飘出一颗颗光点, 有象征光明的淡金色, 也有充满芬芳的淡红色,仿佛从花蕊中喷吐出的花粉,光是肉眼去看, 都能感觉到其中流转的神秘和迷幻气息。
叶槭流停顿了一下,才伸出手, 尝试触碰躺在残红中的遗物。
没有任何异常,哪怕直接触碰了遗物, 叶槭流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 仿佛这件最少3级的遗物没有负面特性一样。
有点奇怪, 但和我最开始的想法不冲突……叶槭流来不及细看, 立即将这件遗物变成卡牌, 接着不带任何迟疑, 从奥格意识里离开, 返回自己的身体里。
营地里,叶槭流刚睁开眼睛,又一刻不停地闭上眼,让意识穿越钴蓝色迷雾,来到漫宿之上的高背座椅前。
在三重冠冕的光辉下落座,叶槭流打开墨绿桌面,抽出【教派总部】卡牌,迅速在虚幻的重影中选择一张,把它和奥格的卡牌一起拖入空槽。
做完这些,他重新回到奥格的身体里,眼前也出现了从上方降临的重叠光芒,他毫不犹豫地用意识去触碰,无尽的光芒立刻向他涌来,将他裹入其中。
红酒湖畔,金发少年的身影瞬间从玫瑰花瓣中消失。
与此同时,叶槭流在一处地下溶洞里睁开眼睛。
他环顾四周,残破坍塌的神殿映入眼帘,建造神殿的信徒直接在溶洞的石壁上开凿出了建筑,尽管现在这里已经废弃,从残存的浮雕和祭台上,仿佛仍然能够听到古老的祈祷声。
水珠沿着石柱滴落,“啪嗒”一声,滴在地面上的小石坑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直到这一刻,叶槭流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缓缓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沿着石壁滑坐下去,重新离开奥格的身体,回到漫宿之上。
……
光芒与黑暗混沌的光门前,神庙废墟沉睡在寂静之中,仿佛亘古不会发生变化。
叶槭流坐在三重冠冕之位上,打开墨绿桌面,扶着额头,一边伸出右手,按在了一张背面朝上的卡牌上。
他把卡牌翻过来,卡面上绘制着褪色的画片。
【追忆】
【描述:于间隙里窥见的一瞬想法。】
在神降的状态下,叶槭流同样能够使用自身的特性,杀死罗塞莉时,他将手按在她的身上,洞开了她的思想,试图窥见一些碎片。
由于罗塞莉的思想很简单,加上她那时候已经濒临死亡,思想的屏障并不算难以突破,才让叶槭流成功窥见了半神的思想碎片。
但由于没有时间细看,叶槭流只能将那些思想碎片变成卡牌,放上桌面这只是一个尝试,不过结果比叶槭流想得要好,他成功在没有的情况下收起了罗塞莉的思绪,节省了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