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窗边上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沈子诚敏锐地察觉到了,给了唐婉宁一个眼神,她飞速跑出门外查看,但是外面除了正常巡逻的卫兵并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人。

“看来,香月清司还是对我们有所怀疑。”沈自诚说道。

这个新上任的香月清司老奸巨猾、性格多疑,加上他本身就和日向彻没有怎么接触过,很难获得他的信任。

唐婉宁犹豫道:“要不我还是找个借口掩护你离开吧?毕竟你是天津站的负责人,而且,你扮成他就只能躺在床上,一旦被发现,逃离也很难。”

沈自诚摇头道:“刚刚我们说话声音都很轻,说的还是中文,他又是在门窗外,听不清我们说什么的。如果这时候离开,反而显得心虚。更何况,我离开的话,你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必须离开,那我们之前辛辛苦苦潜伏进来的成果就前功尽弃了。我每天早上起床都会检查他有没有在我的房间安窃听器,并且从来不允许其他人踏入我的房间。现在他没有硬来,只敢暗查,说明也只是怀疑罢了。”

唐婉宁明白沈自诚的意思,毕竟辛辛苦苦潜伏这么久还没有显著的成效,如果此时只是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跟惊弓之鸟一样离开,作为一个负责人,他不允许自己这样懦弱,他也要对手下的人起好带头作用。

她没再多说什么,默默退出了日向彻的卧室。

Facile的话:日向彻已经死透了~

历史上田代皖一郎和香月清司是真实存在的人,就是田代皖一郎挑起的七七事变,当年的一二八事变他也是出谋划策的参谋长。七七事变爆发后,田代皖一郎在7.11病死,可能真的是因为报应吧。不过,他死的时候已经56岁了,报应还是太晚了。他死后香月清司接手天津,而香月清司活了69岁……

第0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回 装傻

唐婉宁三不五时就会找时间来看夏潮生,这段时间里他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经过这段时间在医院的隐秘休养,唐婉宁的身份在夏潮生面前算是彻底公开了。虽然夏潮生早就猜到她是共党,但是这和唐婉宁愿意让他知道是不一样的,这说明在她眼里他的命终归比她的身份重要,她终于愿意对他坦白,他们终于拥有可以推心置腹交流的机会。

夏潮生躺在床上注视着唐婉宁,一个劲儿地傻笑。

唐婉宁坐在床边,摩挲着他的手,调笑道:“是不是你的脑袋也受伤了?不然怎么每次一见到我来就在那咧着嘴笑,像个傻子似的。”

夏潮生乐呵呵地回答:“只要你还肯要我,我就乐意在你面前当个傻子。”

唐婉宁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外之音,微笑道:“我又不是收治你的医生。”

“可你是我的药。”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

其实,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等到夏潮生完全恢复的时候,就是他们分开的时候,林若风会安排人把他送回国民党的军营。

唐婉宁不敢看他,干脆低下头当缩头乌龟:“我可不当别人的药引子。”

夏潮生佯装听不到,问:“你说什么?”

唐婉宁抬头,脸都已经烧红了,却还嘴硬道:“我说,我不做你的药。”

夏潮生象征性地皱了皱眉,“我听不到啊,你凑近点讲。”

“你耳朵也坏掉啦?”唐婉宁索性弯腰凑到他的耳边,正欲再大声地吼一遍给这个装傻充愣的无赖听,就被人搂住了后颈紧接着,他吻住了她的嘴巴。

他的唇瓣清清凉凉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唐婉宁只是轻轻推搡他一下,夏潮生便故意大声吸气,似乎很疼的样子,惹得她不敢再乱动,只好趴在他的怀里乖乖任他吻了个够。

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如此亲密了。唇齿纠缠间,他们更加确认了彼此的心意,他们是互相渴望的,他们是相爱的,他们是需要对方的……

一如当初。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缠绵的吻才依依不舍地结束。

夏潮生痴情地看着唐婉宁,“宁宁,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唐婉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见证了她少年时候的娇蛮和傲慢,也曾抚慰过她的脆弱与敏感,即使时过境迁,他对她的世故和虚伪也全盘接收,甚至体谅她曾经的欺骗和背叛,依然那样热烈的,那样坚定地爱着她,等她回头,随时给她宽阔的胸膛和温暖的怀抱。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都不用说。”夏潮生掀开被子,“先陪我躺一会,好不好?”

唐婉宁脱了鞋子,上床缩进他的怀里,静静地和他依偎在一起。

这样难得的美好时光,他们谁都不舍得破坏掉。

唐婉宁叹了口气,原来她也是装傻充愣的无赖。她默默向老天祈祷,请允许她再自私一会儿吧,她是那样地不舍和她的爱人分开。

Facile的话:要是知道他两有个女儿,还四岁了,夏潮生得疯……

第0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回 争论

夏潮生将唐婉宁牢牢圈在怀里,柔声道:“宁宁,等我伤好了,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唐婉宁感受着他胸膛里传来的温热,淡淡道,“你知道这不可能。”

夏潮生还是试图说服她,“宁宁,我真的不想看你每天在这里和人勾心斗角、虚与委蛇……你所忠诚的组织,都不惜利用你,让你拿自己的命和尊严去换取情报……他们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呢?跟我走吧,我让你过上和从前一般无二的生活,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不好吗?”

唐婉宁从他的怀里起身,冷了脸色,“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变回从前那样的大小姐。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好,我是为了我的理想,为了我的国家在战斗。这不是被利用,这是必要时的奉献和牺牲,去换取更有价值的东西,你不会懂。”

夏潮生也坐起身,反驳道:“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他们怎么不去奉献和牺牲,让你一个弱女子来牺牲?你这就是被洗脑了,被利用了!”

唐婉宁怒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奉献和牺牲?你以为我们中央会像你们的国民政府一样腐败,整日只知道酒池肉林,推杯换盏吗?”

夏潮生被她这句话激怒了,扔了被子从床上下来,站在她面前给她指了指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和这刚刚愈合的枪伤,“你看着这些伤,你再说一遍谁在整日酒池肉林推杯换盏?!前线杀敌的主力,可都是我们的国民革命军!你们共产党在做什么?你们共产党在哪?”

唐婉宁站到床的另一边,愤愤道:“我就是共产党,我就站在这里,站在你面前!你们是打了不少仗,可是你们从来也没忘记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你们迟早会输了民心!民心你懂吗?不是官官相护,不是大小姐的纸醉金迷,是老百姓的大米粥,是平常人家的粗茶淡饭一日三餐!”

夏潮生冷笑,“笑话,你们没有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吗?那你之前又为什么潜伏在我身边,又为什么偷我的军力布防图?南昌起义,秋收起义,都不是你们发动的?”

唐婉宁解释:“那不一样!”

夏潮生打断她,吼道:“哪里不一样?难道就因为我不比你有心机,感情都可以拿来利用?”

他一怒之下口不择言,属实是伤到了唐婉宁。

唐婉宁背过身去,只道:“你会知道,共产党是人民和历史的选择。国民党的制度在中国是走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