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衡心念一转,正欲开口,忽间眼前一道阴影落下,下意识伸手抱了个满怀。
饶春白喝醉了。
平日里滴酒不沾,今日心情郁郁,两杯酒下肚,醉意熏熏然。靠在危衡的肩头,像是?被抽去了骨头,浑身瘫软,怎么也起不来。
离得好近。
都能?瞧见?饶春白的眼睫轻轻颤抖,在心间留下一片涟漪。
危衡浑身僵硬,一点都不敢动。
这个在刀口舔血、连自己?的命都置之度外的孤狼,现在却成?了一个毛手毛脚的愣头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维持着这个动作片刻,倒是?饶春白先动了,温热的鼻息吐在了危衡的脖颈上:“你,不行?”
自重生以?来,他一直紧绷着情绪,未曾有?一刻放松。
直至将顾长然败于剑下,站在前世未曾抵达过的顶峰上,这才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在如?此畅快下,在酒意催发?下,饶春白决定放纵一回。
而?放纵的对象,自然只有?危衡。
危衡:“……”
危衡用身体力行表示,他真的很行。
饶春白碰触一点炽热,酒意醒了大半,动作僵住。
要不,算了?
危衡声音沙哑:“晚了。”
夜色正好。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了一处。
衣衫凌乱解开,不知是?谁太过于用力,直接扯断,布帛撕裂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饶春白仰着修长的脖颈,黑发?如?瀑洒下,就如?同垂死的天鹅,修剪得当的手指胡乱的抓着,不受控制地在危衡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抓痕。
漏夜长。
烛光跳跃。
一切的冲动、热火,都化?作了一声深深的喟叹。
第26章 26 同样一片夜色下。 另一边,气……
同样一片夜色下?。
另一边, 气氛截然?相反。
在死一般的沉默中,徐宁追上了林照的脚步,不敢贸然?出声。
倒是林照先一步开口, 目光森冷, 从牙缝中挤出一声质问:“你也瞧不起我?”
徐宁被吓了一跳:“怎么会。”他竭尽全力, 用着最轻柔的嗓音安抚,“阿照, 你怎么会这么想。”
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
林照想起昔日犯病时,徐宁彻夜不眠守在床头的模样,态度稍微有所软化。
徐宁察觉到他的态度, 追上去说?:“我只是担心你。”
林照:“担心什么?”
徐宁欲言又止:“大师兄这么说?你, 太过分了。”
提起饶春白, 顿时回忆起方才的冷言冷语,林照脸色沉了下?来, 格外?难堪。
林照本就心思?细腻阴郁, 再加上牢狱之灾折磨, 颧骨高耸, 眼睛阴冷, 看人的时候犹如?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徐宁后背一凉:“我没别的意思?……”
话音落下?,就见林照脸庞扭曲可怖。
徐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月光下?,林照的脸庞上爬上了一条条狰狞的血痕, 单膝跪下?, 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林照犯病了。
因为他体内的妖血强悍,与人血不溶,时常发?生冲突,这才导致身体孱弱消瘦。
但以往发?病, 没有这次这么可怖。
徐宁试探着伸手去扶,连拉带拽,费力地走在街头巷尾,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破旧的土地庙容身。
林照摔倒在地,身上满是汗水,眼睛高高暴起,满是血丝。
“啊”
他疼得?满地打滚。
以前在磨剑山上时,有饶春白悉心照料,按照发?病的时日配制好丹药,才压制住体内的妖血。
现在在牢里待了半个?月,没了服用的丹药,妖血卷土重来,气势更?胜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