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衡不明所以:“……没有。”只有说刀快的,哪里会说硬的?
话音落下。
他窥见一抹笑意。
饶春白的唇角一扬,慢条斯理地说:“你身上有块地方比你的刀还硬。”
危衡下意识地看向了□□,耳尖一红,坐立不安:“你怎么知道?”
饶春白:“……我是说你的嘴。”
嘴硬。
第9章 我有钱 我们算什么关系?
危衡摸了摸唇角,茫然。
为什么说他的嘴硬?
摸上去明明一点也不硬。
还没在关于硬不硬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噼啪声响,连绵不断。
下雨了。
月色朦胧,十万大山在水幕下碧绿空翠,惊起此起彼伏的蛙鸣。
危衡折下一片宽叶,用来遮风挡雨。
饶春白顺势钻了过去。
雨势来得急又快,不过片刻就打湿了发梢,仰起头,眼睛都像是被水洗过一样,黑白分明的。
宽叶下总共就这么点地方,两个人挨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危衡绷直了肩膀,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如临大敌,比方才面对凶兽还要紧张。
饶春白摊开了手。
点点光芒从怀里冒出,一粒粒果实滚圆可喜。
这是他取得的地鳞果,拢共十枚,按照事先说好的分成,他三、危衡七。
饶春白一枚枚数好,递过去:“你的。”
危衡没接。
饶春白猜测:“嫌少?”
嫌少他也不会让步,出门在外,不管关系怎么样都得明算账。
该他的,一步也不会让。
危衡答非所问:“你很缺钱?”
饶春白点了点头。
危衡的语气微妙:“为了养几个师弟,这么拼命?”
饶春白不解。
怎么又扯到几个师弟头上去了。
危衡冷哼一声,闻起来有点酸:“十万大山里危机重重,他们也舍得让你过来,不怕出事吗?”
饶春白多活了一辈子,自然有保命的手段。
但对上危衡的目光,口风一转,故意道:“不是有你在?”
危衡被说得措不及防:“……我?”
饶春白笑了笑:“难道说,你想抛下我一个人不管?”
“怎么可能!”
危衡矢口否认,连带着头顶上的宽叶都晃动了一下,积蓄着的雨水哗啦流下。
他想也没想,伸手一揽,瞬间就打湿了半个背。
饶春白毫不设防,被这么一拉,直接就撞了上去。
危衡的肩膀宽阔,浑身线条流畅,这是在生死之间打磨出来的体魄,结实有力,每一块都长得十分恰当,以至于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爆发出最强的杀伤力。
听起来很吓人,但实际摸上去截然相反。
……是软的。
饶春白用指尖按了按。
耳畔传来一声闷响。
“你”危衡咬牙,毫不客气地命令,“你离我远点。”
饶春白站直,见危衡脸色阴沉,直接把遮雨的宽叶给了他,自己则远远避开,就算被雨淋得湿透,也不肯与他待在同一把伞下面。
有这么讨厌他吗?
想起上辈子危衡对他的冷言冷语,原本饶春白还在想危衡默默喜欢的人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