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怎么样?”
还是离不开问成绩。
于祗垂着脑袋,“英语140,语文128,文综240,数学......89。”
于从声惊得杯子都拿不稳,“厉害啊,您这可是差一点就及格呐。”
连于祲也无语,“怎么说你哥也是数学系的,好意思吗你!”
于祗小声说,“应该你不好意思,自己嘛得奥数金牌,连妹妹都教不好。”
“嘿,我说你......”
于祲正要和她拌两句嘴。
于从声敲了敲桌,“这家里还有没有规矩了!吵什么吵你们俩。”
于祗立马说,“是我哥先吵。”
于从声先指着她,“你,这个暑假把数学成绩提上去。”
再指了下于祲,“你专心准备去牛津读博的事情,少去外边儿野。”
于祲说,“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有课我就住老江的庄园,周末就回伦敦市区住。”
于祗一听来了劲,“江老炮儿要离开北京啦?”
“你怎么那么高兴?”
连于从声都听出不对劲。
于祗立马换副口气,“没有啊,我替江伯伯高兴下,有个这么上进的儿子。”
于从声点头,“说到这个,后天是赵老爷子七十寿宴,你陪我一块儿去。”
“爸,我有点累。”
于从声从不娇惯她,“上楼去休息,我让你直接睡到后天,不可能会累。”
“......”
于祗耷拉着脸嘴上楼。手搭上栏杆时,又听见一声,“你做梦的时候,顺便复习一下粤语《祝寿歌》的谱子,到日子归你弹。”
于祗并不奇怪。于从声总是要在这种勋贵遍地的场合,让她露上一小手。
既不是很要紧的一手,但又足够吸引人眼球。好叫大家都知道于家的二小姐温婉知礼。
但她好奇的是,“爸爸,为什么是粤语歌?”
于祲解释说,“赵老爷子是佛山人,又在广东主过事,老于能不打听清楚吗?”
于从声抄起杯子,“你跟谁老啊老的!”
“该。”
于祗在楼上幸灾乐祸。
寿宴的正日子免不了要早起。
于祗回了打小长大的地界儿,见了床跟亲人似的,堵上了那道思乡的口子。这两年在上海,虽说陪着外婆,不用再每日练琴、跳芭蕾的连轴转,但她就是想念北京。
想那一口正宗的涮羊肉,闻起来就泛酸水,但就着焦圈儿喝又很配的豆汁儿,和夏天胡同里的蝉鸣和微风。
明容把女儿从床上拽起来废了不小的力气。
于祗揉了揉头发,“妈,我真非去不可吗?”
“人只要不惜命,没什么不可以的。”
“......”
明容把一条手工刺绣的蕾丝小立领连衣裙递给她,天蚕丝的面料,腰上重工压褶的镂空复古花纹。
于祗顺从地换上后,远远看起来,像一抹挥散不去的晨雾。
她的起床气没消,“我今天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和老于......”
于从声恰在此时推门进来。他板着脸,“你要和我什么?”
于祗改口改得毫不费劲,“也要和爸爸去参加寿宴。”
明容:“......”
他们一家到园门口,把请柬递给门卫时,席面还没开始。
于祗已经坐在院子里那架钢琴前试音。她可不敢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江听白跟赵煦和站在一块儿。他远眺的那一眼里,无意捕捉到了热闹人群里,安静认真的于祗。
不给留任何缓冲余地的。江听白眼神呆滞着,喉结滚了一下,端着香槟的手指微跳。他咽了咽,把急于走到她身边去,将她那条碍眼的、洁白的裙子给撕开,用他的呼吸来填满她那张娇润的小嘴。他一忍再忍,把这些下流又低级的想法,一并吞下去。
江听白捱到眼底都泛红,泄愤似的仰头喝光香槟。
于祲把他这没出息的样儿装在眼里。他接过一杯酒,“前天怎么样啊?”
江听白问,“什么怎么样?”
“你给自己安排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