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河心想周檐疯了吧,男人的奶子不就是用来分正反面的,有什么可摸。
但当周檐的手掌轻轻挨擦过他的乳尖时,他却连着整根脊柱都触电似的麻了一下。
随后,周檐摸到哪里,赵白河就一路麻到哪里。周檐在赵白河胸口揉磨一阵,又顺着往下去抚摩他的腰腹,赵白河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在表弟温热的手指底下挨次立起,后脑勺也跟着一阵头皮发紧。
被周檐带有几分探索意味地仔细来回抚摸,赵白河很快就出了一身汗,涔涔的水光使得薄肌的线条起伏更加明显,乳尖也难为情地在周檐掌心中挺立起来。
周檐单手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把身上的套头短袖也脱下来扔到一边,随后俯下身来,又开始亲赵白河的脖子。
贴心的表弟或许考虑到自己表哥搞完之后还得出门见人,所以用的是那种不会留下费解痕迹的客气亲法。并非为了宣泄某种过剩的疯狂情感,也并非为了标记自己的所有物,仅仅是像刚才的爱抚一样,单纯作为一种性唤起仪式而存在。软热的唇瓣一下下轻柔地点,带着零星的湿意吻过赵白河脖颈上的每一处筋骨和凹窝,黑黑的头发扫在赵白河的脸畔,又扎又痒。
赵白河和表弟做了这么多次爱,却还从未有过如此近、如此大面积的接触,周檐的整个身躯都压在他上面,带着不可忽视的重量与热度。他们胸口汗渍渍的皮肤与皮肤之间紧贴在一起互相摩挲,几乎都要粘在一块了。毫不拖泥带水的利落抽插之下,赵白河的龟头时不时就撞上周檐紧实的小腹,在上边留下或点或线的晶亮水渍。
赵白河心想这小子平时看着瘦瘦一个,脱了衣服居然这么有料啊。他也情不自禁伸出手去紧箍住周檐的后背往自己身上揉按,让两人本就紧贴的身体更为亲热地交叠在一起。
如此这般横冲直撞的实感,几乎是压倒性地在他心中重建起对于周檐的新印象:他的表弟早在他看不到的某个时候,就已经褪去青涩,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周檐的气息遮天盖地,朝他汹涌扑来,赵白河除了享受,除了被快感拖着走,已再无心思考任何多余的问题。什么自慰,什么配菜,和面前的正餐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周檐刚才舔他喉结的时候,他真的差点就憋不住射了。
周檐卡着赵白河的下颌,把他的头掰偏一点。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赵白河耳垂上,令他当即就“唔”了一声,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呻吟古怪离调,全然是因为这未被开拓却敏感至极的隐秘处被精准地触击。周檐对着他的耳垂又舔又吸,时不时轻咬两下,呼吸声同他的一样急促,浓重清晰地浇在赵白河耳边,时刻提醒着他是在和鲜活的而非幻想中的表弟做爱。
这新异的快感简直冲晕他的大脑,赵白河觉得自己真不行了,太舒服了,太舒服了,他精神高亢,绝对下一秒就要射了。可他又不想这么快就缴械,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辈子都和周檐这么赤裸着拥抱在一起,一辈子都这么爽下去。
可这念头一出,他却突然害怕起来。
这并非人类面对未知事物时的会本能产生的那种恐惧,而是他听到了由自己心底发出的警报声,遥远但尖厉地提醒着他,不能再继续了。
他像是从高处坠落,或是被人揍了一拳,逼近决堤的射精欲望瞬间就被极为痛苦地压了回去。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次真的爽过头了,再这样爽下去的话,会出问题。
因为他和周檐,是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做下去的。
即使眼睛都睁不开,思想也一片迷乱,但赵白河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推周檐,他想让周檐离他远点。再靠近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他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
可他的动作被周檐敏锐捕捉到之后,却反被一下截住了双手,随后周檐的手指一根根挤入赵白河的指缝之间,两双手都十指紧扣,交叠着按死在赵白河的头顶。
赵白河没试过和表弟打架,他俩的相处时长简直都还不足以能产生什么矛盾,而且性格上又一个圆滑一个沉抑,很难有什么事非得要互揍一顿才能解决。但光是从体格气力和技巧上推估一下的话,赵白河感觉自己绝对是有一战之力的,肯定不会几下就被小三岁的表弟撂倒。
可现在情况不同。
周檐把他摁牢在床上,一边亲他一边干他,好像也坚持着要在他身上寻求什么东西。他一用劲挣扎,周檐的劲就更大,粗硬的阴茎在湿热敏感的穴里头一顶,爽利的快感猛地上来,搞得他骨软筋酥,力气直接就被卸掉了大半。
可是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赵白河推不开周檐,只得竭力将自身的理智从情欲的泥潭里一点点撕扯出来。他逼着自己从沉沦中再次分神,去做性事里头扫兴的那个人。
经年的社交功底此时挺身而出,他又开始去找周檐搭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他说:“周,周檐……你还,呃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你哥我帮你……嘶……摆平了八,八个小混混……”
周檐做什么都专注,包括做爱。他继续忙着底下的正事,没听到一样,不理赵白河。
赵白河又说:“周檐……你现在暑假……都,嗯……都在……干些什么……”
周檐依旧紧压着赵白河边亲边插,除了喘息之外不做一点声。赵白河把头别开不让他亲自己耳朵,他就亲赵白河的脸,亲眼睛和鼻梁,亲一切赵白河躲不掉的地方。
赵白河本就不指望周檐能回答什么,他做这些只为让自己保持清醒,所以无论怎样,他都要继续扯下去。
他说:“……周檐……你是不是大呃,大三了……什么时候分……分配工作……”
赵白河絮絮叨叨,对周檐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发表了重要讲话,周檐才终于抬起一点头来。
他脸离赵白河极近,眉头微微蹙着,眼神里透露出少见的不耐烦。
他不明白赵白河到底在演哪一出,自己刚才明明都说了今天可以不做,赵白河非要继续搞,等他在这认认真真办着事,想要唤起赵白河的性欲,带来更好更新鲜的体验的时候,赵白河却一次又一次跳出来捣乱。
要按住赵白河烦人的两只爪子,只要右手就够了,于是周檐腾出左手,用来掰正赵白河的脑袋。
实话实说,赵白河做爱不专注的这个老毛病,早就该治治了。
周檐轻轻说了句“专心点”,随后不偏不倚地吻住了赵白河喋喋不休的嘴。
第12章 炸鸡
这是赵白河和周檐做爱以来,干得最爽,同时也最不爽的一次。
性爱程序被接连打断好几次,周檐的一股子犟劲似乎也上来了,他生硬蛮横地顶开赵白河的牙关,带有几分强迫性质地逼着赵白河交出舌头来和他接吻。温热口腔里湿滑的彼此交缠之中,周檐既引导又索取,明显占了上风。
赵白河被打得落花流水,心中悲催地想着:这小子吻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到底是谁教的。
但下一秒,他又更加悲催地反应过来:哦,好像就是我教的。
这是他的精神彻底瓦解,尽数崩落进这场和表弟之间的性爱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赵白河几乎是在无意识中搞完的这一场,既然神智全无,那便再没有走神这个概念。他狂恣地抚摸表弟赤裸的身体,搂紧对方的脖颈索要更多的欢爱,呻吟声湮没了内心的警铃声,肉体与精神终于达成共识,通通只为当下的尽情快乐而存在。
完事以后,周檐抱着赵白河,头埋在身下人的颈边,大口地缓着气。他的后背多出来好几道被赵白河挠出的红印,整个人还紧压在赵白河身上。赵白河射出的精液在他俩腰腹胸膛上黏黏糊糊地摊成一片,又被周檐身体的重量挤得溢了出来,沿着赵白河的侧腰缓缓往旁边低处流。
赵白河睁开眼睛,焦距一点点复位,头顶上灯的光线逐渐由溟濛变成刺眼的直射。
他无知无觉,直到双眼都被这灼目的光束照得流出泪来,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双手双腿连推带踢,一下子就把趴在自己身上的表弟给掀了下去。
赵白河太过急切,下手没轻没重,这一下又来得毫无预兆,还尚且处于事后状态的周檐被他一脚踹中腰腹,痛得低哼一声,差点滚到地板上去。
但赵白河根本顾不了周檐,他爬爬跌跌地下了床,赤身裸体,一路踉跄着就往洗手间里逃。
打开淋浴间的水龙头,都来不及等水热,赵白河拿着花洒就往自己身上冲,冰冷的水流与他尚且高热的皮肤之间对冲,触感几乎是针扎一样刺痛的。
这次真的做得太热了,赵白河的头发几乎已经全被汗湿透。他用力地把身上那些不知道属于谁的黏滑精痕一点点搓干净,又开始浇自己的脑袋。